“是这样,霞仙苑里的梅浩国有通敌嫌疑,师座交代我监视他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动作,马上出兵抓捕。等了几天都没消息,今天师座拉着梁副官出去了,巧的是,我刚得到消息说霞仙苑那边有动作。我正担心找不到师座会耽误事情,结果遇上陈排长。”
陈怀秋虽然看余珊珊亲近,但也不是完全没脑子:“怎么不和参谋长去说?我一个排长,怕做不了主。”
“彭参谋长人不是舒服。况且事情机密,只有师座、梁副官和我知道,我也不敢擅自跟参谋长说。您是师座的亲弟弟,我才斗胆开口请您帮忙。”余珊珊连忙解释道。
陈怀秋还是有些犹豫:“这……没有上面的命令是不能擅自行动的。况且一个排的兵,顶用嘛?”
“一个排就够了。”余珊珊虽然心中着急,怕再拖下去要错失良机,但她知道不能露出马脚,还是得耐着性子解释,“只是去抓捕梅浩国几个人,一个排我还怕兴师动众了呢。正是因为需要的人不多,不是打仗的事情,我才敢向你开口。要不然,我一个副官处的司书,也不敢干涉这些事情。”
余珊珊见还是说不动陈怀秋,又添了把火:“这次如果抓捕成功,是要上报中央的,到时候师座也不能对你立的功视而不见……”
余珊珊好说歹说,说得口干舌燥,最后总算把陈怀秋说动了,答应带兵去霞仙苑抓人。
千里之外的华北,面对日军一次又一次的扫荡,共产党在敌后抗日革命根据地,开始酝酿重大军事行动。
黄土高坡的黄泥路上,有一个姑娘,穿着旗袍,侧身坐在毛驴上,一颠一颠地朝着营地过来。
打小就在这里长大的二嘎子看着眼前的大姑娘,傻眼了。
这姑娘的身上妃色的旗袍艳丽洋气,露着雪白的膀子,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披在肩上,直垂腰际。她的手上抱还着一个用绸子包着的包裹状的东西,虽然身上有些尘土,但明亮的眼睛正好奇地东张西望四处打量。
二嘎子觉得自己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眼睁睁地看这毛驴越走越近,忽的听见一声哨响,身后传来呵斥的声音:“二嘎子,你没睡醒啊!来人是谁?快拦住她!”
二嘎子这才回过神来,忙上前拉住毛驴,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停下!干,干什么来的?!”
姑娘腿一伸下了毛驴,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了二嘎子一下,朝着他甜甜地笑了:“我是来投奔革命的呀。你也是干革命的人吗?”
二嘎子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全泄了个干净,不敢再跟姑娘搭话,只一边拉着毛驴不撒手,一边朝身后的人嚷嚷道:“六狗子,快!快去叫政委过来!这是,是,说是来投奔革命的!”
没一会儿,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壮的人影,小跑着往这边来。二嘎子正难受得要命说不出话,看来人便忙不迭得朝他挥手:“政委,政委,在这里!”
等政委来到姑娘身前,也愣了。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来这里?”
姑娘听人叫他政委,有些崇拜地打量他,朝他左胸的胸章上看去,只见写着“夏铁”的字样,有些拘谨地回答道:“回政委话,我叫傅夕秀,我是来投奔革命的。”
夏铁皱着眉头又把傅夕秀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严肃道:“投奔革命可以,但有两个条件。一,要穿军装。二,不准乱搞男女关系!”最后一句说得近乎严厉。
十七岁的傅夕秀单纯不知事,抱着包裹抬头怯生生地问:“那个,夏政委,什么是乱搞男女关系?”
夏铁被噎得说不出话,却听见远处传来疾驰的马蹄声,忙伸手把傅夕秀拉向一边。
“吁——”
马上的人拉缰勒马,通体乌黑的战马长嘶一声停在了夏铁和傅夕秀身前。
“铁手,你有没有看到金波?我到处都找不到他人。”军装整齐的青年人跳下马,一边把马拉给一旁的警卫员,一边问夏铁,才转身,看到夏铁身边的傅夕秀,愣了一下,问道,“这位是……?”
未等夏铁回答,傅夕秀兴奋地抢先道:“我!我姓叫傅夕秀!我是来根据地参加抗日革命的!”
青年人闻言,眼角一弯,笑得春风满面,伸手道:“你好,傅同志,欢迎你加入到抗日革命的队伍中来。我姓顾,字云实。”青年人的声音清越而富有张力。
傅夕秀红着脸跟他握了握手,见他坦然自信风采卓然,心中越发的小鹿乱撞:“是云实花的云实么?”
顾云实坦然轻笑:“对,就是那个有毒带刺的云实。”
“我知道,是可以入药的云实。”傅夕秀的脸越发红了,“我在《神农本草经》上看到过。”
一边的夏铁转头对一直在发愣的二嘎子道:“别愣着啊,带傅同志去找小玉,让她带傅同志去息主任那里报道去。”
二嘎子不甘心地转身离开,心中却是雀跃难耐:居然看到顾团长了,还离这么近!这下子,可以回村里吹牛了。气死六狗子这混蛋!
傅夕秀被夏铁这么一说,不得不跟着二嘎子离开,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站在夏铁身边高高瘦瘦的顾云实,心中情愫莫名。
这边,顾云实一边跟夏铁往屋里走,一边道:“金波这小子怎么回事?去年年底我让他出去逛逛,顺便收集点重庆的消息,结果到现在半年了还不回来。别是我收了他的部队他跟我闹情绪?”
夏铁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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