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际方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玩着手里的钢笔道:“既然如此,九四科的内部通用密码本可能已经被共党掌握,必须全部换掉。”
中年人转向尚际方道:“行初,重庆的调查员已经发回消息,你知道这次这个共产党最后拜访的两家人是谁吗?”
尚际方眼皮一跳,扯了扯嘴角,表示“洗耳恭听”。
中年人起身走到尚际方坐着的椅子身后,轻拍他的肩膀,笑得格外亲切:“行初老弟啊,梁家,还有鹿家,都是你在央大的老交情,好同学。梁冬哥梁懋晴,去年五月的时候就被抓进去过,可又被你放出来了……听说那是血锋潜伏去延安前在你们行动队干的最后一单。你说,你那个聪明伶俐过目不忘的梁学弟,会不会认出人了?”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近乎凝固。
最后还是那个表情僵硬的女子打破了沉寂:“鹿彚芹和梁懋晴都是央大学生,在校期间和厉轸都有过接触,无法排除他们的嫌疑,但也无法断定。但是,首先,鹿梁二家都是世家,人脉广泛,厉轸去拜访联络也无可厚非。其次,共党应该会保护他的情报来源,所以这两家反而嫌疑不是最大。”
尚际方冷哼一声,怒极反笑道:“不错嘛,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打一闷棍再给个甜枣。沈站长,你是前辈所以我敬重你,但你不要太过分,论军衔职位,你我平级,我是来配合你工作的,不是来听你给我定罪名的!”
沈立兴听了,马上咧嘴笑着朝尚际方打哈哈:“行初老弟啊行初老弟,我也就仗着痴长你几岁喊你一声老弟罢了。你是年轻有为,锐意进取,我怎么是在给你定罪名呢!这不是因为这些都是你曾经的熟人,想让你提供点线索嘛打开打开我是想出这份力也没这个资本啊。”
尚际方听出沈立兴是在讽刺他是个叛逃过来的人,心中冷笑,嘴上也不饶人:“沈站长过奖,我平时也不过是尽力工作而已,算不上什么有为,但多少还是比有些年老体衰脑子都快转不动还死乞白赖地占着位置的人强上那么一点。”
“你!”
这时女子又一板一眼地开口了:“沈站长,我不过是个协助人员,你们中统内部的事情我不干涉,但这次是戴老板和徐老板一起合作对付延安,有事你们私下里解决,现在还是请先谈公事。”
“好大的口气!”尚际方存心要搅混水,谁也不放过,逮着就咬,“什么叫你不干涉?你根本无权干涉!我还没说你们军统这次合作的诚意呢,说是合作,出人出力的全是我们,现在连个小小准尉也来这里摆架子。我告诉你,让你进这间房就已经是给足了你们面子。我和沈站长不过是在讨论为题的时候意见不合,怎么就不是公事了?”
中统和军统之间,矛盾由来已久,尚际方这话也道出了在场的中统人士的不满。沈立兴虽然和尚际方不对路,但他跟军统更不对路,尚际方这番话也有维护他的意思,他自然不会出面反对。
“尚站长息怒,息怒。香雪这人就这样,什么都直来直去的,不会说话,二位不要为此动气,不值得。”一直在沈尚两个站长面前装透明人的张弛见情况不对,赶紧拉架,免得引火烧身。
“越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之前不还向我们推荐说她是你的得意弟子?这会儿吵起来了才跑出来拉偏架,到底谁不干公事?”沈立兴也跟着瞪了张弛一眼。
张弛忙向沈立兴和尚际方赔罪,虽然双方是在两个相互看不顺眼的系统内的人,但毕竟人家官高位重,压也压死你。张弛虽然心里憋着一口邪火,但这里不是他能逞厉害的地方,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在一边连声赔礼道歉:“敛盛兄,真是惭愧,是我教导无方,让后生冲撞了二位站长。不劳二位贵手,回去我亲自教训。”
楚香雪暗笑张弛你这下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哟,这可不敢当,比起你越江兄,我也是个‘后生’哪。”尚际方不阴不阳地笑道,“再说人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也不知越江兄是如何‘亲手’教训的。”
尚际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暗示你张弛作风有问题。张弛知道这是在针对自己,争下去全无意义,自然只陪笑脸不争辩。再说自己对楚香雪的心思,包括楚香雪本人,身边的不是瞎子都看出来了。他以为这个尚际方只是年轻气盛,因为沈立兴的话在胡搅蛮缠发脾气。同时心中也暗自下了决心,定要争取高位,再也不受这群人的窝囊气。楚香雪怎么了,楚香雪他张弛自然是要搞到手的,以后跟她就是光明正大!
张弛在心里牢骚腹诽了一通,看一群人兴致缺缺全无继续开会的驾驶,自然就拉着楚香雪离开了。
楚香雪被拉着走了两步,甩开张弛的手,委屈撒娇道:“老师,您就这么委曲求全啊!明明是他们做不好,开会又不正经说事情,扯些有的没的,我说一句,怎么就错了?”
张弛摇摇头,尽力使自己那张看起来总是在便秘的脸能和颜悦色起来,解释道:“你不知道,这个沈立兴是徐恩曾的亲信,仗着自己后台硬,到处排除异己,只要他乐意,翻起你的过往资料来,看谁都能像共党内线。而这个尚际方,以前也是在南京读书的,也不知你当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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