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尚际方不一样,尚际方出身小有资本的商人家庭,虽然家道中落但却受到好心人的资助,他早年不是没见过社会黑暗,但最后总能得到援手。所以造成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温情而美好的想象,追求完美的理想,相信纯粹的正义,而一旦看到其中的污点,就无法忍受。换句话,可以说尚际方是个不肯接受现实的家伙。而最后,他选择了站在他理想的对立面,折磨别人,也折磨自己。
冬哥,你总能点透很多东西,为什么这次对我的质问一言不发?你是不是也跟雨山和学昕他们那样,已经不屑于和我解释?冬哥,你知道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告诉我,告诉我这条路该如何走下去……
尚际方抱起人往外走。门口的卫兵很怕他,连拦都不拦就任由尚际方把人抱上车带走了。
尚际方把人送到医院,医生一看吓了一跳:“尚,尚站长,这位军官的情况很糟糕,请问他现在这样已经几天了?”
尚际方一惊,根据以前的经验揣测道:“反复了两三天了,怎么,有危险?”
医生摇摇头:“反复高热不退,现在先降温再说,再这么烧下去恐怕人就要保不住了。”
梁冬哥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1933年的9月,南京的天气仍然炉火般一片燥热。知了还在吵闹,路两边的树叶都蔫巴巴的没有精神。虚龄14的梁冬哥打发了家里死活要跟来的仆人,吃力地拖着险些被母亲塞爆的行李箱,走进了离家不过半小时脚程的国立中央大学的校门。
他循着指示标语一路走到了新生报到处,那天报到处的人不多。
“诶?小朋友,来找哥哥还是姐姐?休息室在那边,这里是新生报到处……雨山!过来一下!这里有个小孩……”二十岁的尚际方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因为天气太热,领口开着扣子,满头大汗地有些狼狈。
“我不是小孩,我就是来报道的!”梁冬哥不高兴地嚷嚷道,“就是你手上报道表里的梁懋……梁冬哥。”
“梁冬哥?”尚际方低头一看,可不是有个叫梁冬哥的么。
“行初,你刚才叫我?”田愈忠手里还着一叠社团的宣传纸,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梁冬哥,也惊了一下,“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是新生!”梁冬哥这下脾气有点大了。他从小就是被宠着养的,别人见他上学早也都夸他是神童,哪有现在这样一口一个小孩小朋友的?
“哎哎哎,雨山,没事,是我弄错了,他是新生。”尚际方朝田愈忠扬了扬手中的签到表,转头对梁冬哥说,“那么,咳,梁小学弟,把录取通知书给我吧。”
梁冬哥臭着脸递过包里的录取通知书,朝着田愈忠手上的宣传纸看去。
“好的,这是你的宿舍钥匙和学生证。”尚际方递过钥匙和小本,然后伸手从田愈忠手里抽过一张宣传纸塞到梁冬哥怀疑,“这是我们中央大学的抗日救国会的宣传单,学弟有兴趣可以来参加。明天男生宿舍楼后面的小草坪那里,有个同学们自发组织的爱国主义演讲,每个想发表自己观点的同学都可以上台演讲,演讲的主题就是关于抗日和爱国主义的,没有具体限制,同学们可以自由发挥。我建议学弟去听这个演讲,你年纪小了点,多参与这种活动有助于跟同学之间的交流……”
田愈忠看着正对梁冬哥滔滔不绝的尚际方,有点傻眼,嘟哝了一句:“可真够见缝插针的。”
……
1935年的7月,南京此时正是骄阳如火的盛夏。放假在家的梁冬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家里自制的酸梅汤,穿着短褂打着扇子,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水塘边的柳荫下。
“小少爷,您之前说的那位同学刚刚到了。”仆人在后院绕了半天才找到躲在阴凉处的人。
“人到了?早了两天啊。”梁冬哥这才有了点精神。
“刚到,但不是您说的两位,是三位。除了两位姓鹿,还有一位姓尚。”
“那可真赶巧了。”梁冬哥起来让仆人把酸梅汤和扇子拿过去,“你们在前厅先招待着,说我去换下衣服,马上就到。”
等梁冬哥去了客厅,才看到已经聊成一片的三人。
“冬哥来了啊。”鹿彚芹拉着另一个跟他长得有三分像却跟冬哥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这就是我跟提到过的,我的五弟彚茗,比你大一岁。”
“你好,我叫鹿彚茗,在家排行第五,你可以叫我小五。”鹿彚茗笑得很是清爽大方,“我现在就在离你家不远的南京中学上高二。”
“你好,我叫梁……冬哥。”梁冬哥本想报本名,但想起自己在学校里的名字是冬哥,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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