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恐惧,他看着陈寂失去焦点的眼睛,那眼睛已经完全被yù_wàng浸染,不再复有往日的笑意和温暖。
这yù_wàng——肖梧感到害怕——他压抑了多久?他用多大的力量在压抑着这yù_wàng?肖梧没感到半分愉悦,只感觉自己像一套命令集,仅仅为执行人类最原始程序而设,而正是他自己,给了陈寂运行权限。在痛苦中,忽然又升起一点痛到极致产生的颤栗感,但这颤栗感是如此微弱,以至于很快又被下一个痛苦的浪潮拍灭。
肖梧不知道这酷刑进行了多久,当最后陈寂在他体内释放完最后一丝压力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快晕厥过去。不能,别倒下去,肖梧对自己说,保持清醒!你得努力让生活回归正常!
他拖着身子去洗手间清理干净自己的身体,和陈寂留在他体内的东西。他清晰地看到自己流在被单上的血液,但他仍像一名老道的杀人犯一样冷静地将它们处理干净。他用毛巾擦干净陈寂身上的jy,洗干净他的内裤,又用吹风机吹干给他重新套上去。
处理完这些后他几乎已经累得虚脱,无力再清洗自己的衣物了,他靠在床边上看着陈寂的睡颜。陈寂躺在床上睡得毫无知觉一般,微张着嘴,像不知道自己梦遗的男高中生。
草他大爷的,肖梧恨恨地朝地面捶了一拳,这混球怎么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睡得那么死?!
他握着拳头站起来,拳头攥紧了在发抖,他想把这拳轰到陈寂脸上,带着他给他的所有身体痛苦。
但他最终控制住了自己,深呼吸,把拳头颤抖着松开。他最终还是没法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报复他。他需要冷静,但在这之前他还得收拾干净自己,毁尸灭迹。
一股逃跑的yù_wàng攫获了他,他从未有这样强烈的想逃离这个城市的冲动,肖梧觉得他遭到了背叛,他在精神和ròu_tǐ上都被陈寂内心深埋的那yù_wàng撕得血肉淋漓。他该怎么面对明天?
?
☆、十四
? 十四
陈寂头快炸开了,他这辈子没喝过那么多酒,酒的后劲像个毫不疲倦的拳击手,一下一下锤击着他,令他恶心眩晕。
他发出一声□□,挣扎着睁开眼睛,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以后可不能再这么玩了……他暗暗告诫自己,环顾房里,没有肖梧的影子,他到哪儿去了?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
陈寂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抹了把脸,清醒不少。他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眼里布满血丝,头发乱炸,颓丧无比。唉,他捂着脸,感觉好难受,好想吐——一股热流从胃部涌上来,陈寂立刻抱着马桶吐了起来,胃部传来阵阵揪心的疼痛,没能舒缓片刻又干呕一声,继续呕吐。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陈寂在眩晕中闻到一阵淡淡的烟味,此时他已是大汗淋漓,几乎虚脱。他仰起头,看见站在洗手间门口的肖梧,肖梧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手里拎着个超市的大号塑料袋。
“嗨……早上好……”陈寂对他挤出一个笑容。
“喝得断片了,拦都拦不住啊。”肖梧递给他一瓶饮料,陈寂接过一看,笑了:“又是蜂蜜柚子茶?”
“你酒量不好,就别瞎逞能,折腾得我一宿没睡好。”
陈寂有些紧张:“我——我做了什么?我说了什么胡话吗?”
“别提了,吐了我一床单,”肖梧表情有些夸张,“搞得我身上也是,全洗了。”
“对——对不住啊,我也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魂魄出窍了一样……”陈寂面露愧疚之色。
“没事没事,一年就喝这么一次,以后可得注意了啊,”肖梧转身,“我去给你下份挂面,加蛋不?”
“加,”陈寂笑,“谢了。”
电磁炉上烧着水,底部的泡泡一个个地漂到水面,然后破裂。肖梧看着正烧的水,右手攥成了一个拳头,有些发抖。他不是一个黄花大闺女,也没那么强的贞操观,只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快了,他还是无法直面陈寂。他看着陈寂的眼睛,便会不自觉地想到昨晚那眼睛里深幽的黑暗,那黑暗中蕴藏炽热的情感,而这种情感需要承担太多太多。他不愿意对此作出回应,他的人生毁了,他不能再毁了别人的人生。自己背弃了家庭和社会责任,但陈寂还有他的担子,他应该活在阳光里,找一个漂亮姑娘,生一个白胖小子,过上幸福生活。他不能给陈寂什么,他是一个流浪者,脱离了社会既定轨道,至今仍未找到自我价值,不知该向何走去。陈寂不应该被他带入歧途。他有能力活得更好。
“水开了。”陈寂的声音闷闷地在肖梧背后响起,肖梧一惊,锅里的水几乎快溢了出来,他连忙调小火力,把挂面下了进去,滋的一声冒出热气。
“你去沙发上躺着,”肖梧赶他走,“做好了我给你端过去。”
陈寂看着肖梧忙碌的背影,忽然感到平和,胃部的疼痛也不那么灼人了。他想走过去吻一吻肖梧的脖子,他和这yù_wàng僵持了几秒,最终放弃了,回到沙发上躺下,等肖梧给他下的挂面。
肖梧身上确实有一股烟味,陈寂吃饭的时候反应过来。肖梧坐在他身边,静静地看着窗外。这烟味比平时都重,陈寂说:“你又抽烟了?”这话在肖梧听来有某种批评的意味,这让他皱了皱眉,但转念一想陈寂也是关心自己,只好说:“啊,是啊。”
……陈寂觉得昨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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