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徐安然那里的时候医生还没来。如果我是徐安然或者许亦,一大早看到这么两个满身是伤的乞丐,我也会吓一跳。而且其中有一个乞丐是昏迷且□□的,只有一件外套包裹着。
“有什么想问的,等我给诺诺洗个澡再告诉你们。”然后我抱着许诺进了徐安然她们那个带着浴室的大卧室里,反锁了门。
把许诺放到床上,可是许诺在睡梦中哼了声,我想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吧。我又把他抱起来,去浴室给他放水。许亦还在外面拍着门,我实在没心情理她。
大概是热水刺激到了伤口,许诺尖叫着醒过来。那么小的浴缸,装下我们两个人本来就不容易,现在许诺一挣扎,溅了一地的水。“诺诺,是我,别怕,我们洗个澡,清理一下。”
“不!不要!你出去!”许诺挣扎起来我差点按不住他。
“诺诺!”我一吼,把许诺都吼愣了,我不想的,于是我又低了声音,嗓子有些嘶哑,“让我给你清理一下,你那里现在一塌糊涂,不做好清理会生病的。”
许诺也不管自己的疼痛,缩到角落里,眼泪大滴大滴地,像是掉在我心上,滚烫,“哥哥,我求你,不要看我,你出去,不要管我。”
我伸手想要抓住他,却被他躲开,“哥哥,不要碰我,脏。”
我怎么能哭,可是我明显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是水汽模糊了我的眼吗?“诺诺,都是我不好。洗干净就好了。”
许诺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再也洗不干净了!你知道吗!”
我把他圈进怀里,用力抱住他,声音虽然有些哑,但还算平静,“不会的,洗干净了就还是那个可爱帅气的诺诺。”
许诺应该是累了,瘫在我怀里,软软的,像个孩子,“哥哥,你为什么那么晚才来,要是你准时来该有多好。”
我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果然,是对我迟到的报复,“诺诺,你要怪我,要打我,要骂我,都可以,可是现在让我给你清理一下好吗?再这样,你会生病的。”
我话都没说完,许诺又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许亦是什么时候停止拍门的,我抱许诺出去的时候,外面静得才是这个冬天里的清晨该有的样子。我把许诺放在床上,阳光照进来,温柔的洒在许诺脸上,长长的睫毛下一片阴影,干净而美好。
我打开门,徐安然叫的那个医生也来了。他们一窝蜂的进来,许亦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劈头盖脸的一堆问题。我不知道从哪里回答起。
“安然,把这个噼里啪啦的女人带出去。”那个医生转过头对徐安然说,然后又指指我,“你留下。”
徐安然在许亦开口骂人前就把她拖了出去。那个医生把门锁了起来。
“安迪。”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那是他的名字,“你帮他清理过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边说话边帮许诺检查。
“做得很好,清理得及时所以没有发烧,但是这几天不能吃东西,我会过来给他挂营养液的。”他给许诺打上点滴,又递给我一支药膏,“这是药,涂在伤口上。”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伤在哪里?”
“因为这种伤,我以前隔三差五要处理一次。”安迪顿了顿,拎起自己的医药箱,“为我的爱人。”
我拉住他,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安迪看着窗外,“你们还小,怕什么。”
安迪是徐安然一个高中同学的哥哥。因为实在太早了,徐安然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医生,还好,她突然想起来安怡的哥哥是医生。还有一个原因,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事情不会太简单,找一个信得过的医生比较重要。于是,她找到了见过一面的安迪,她和安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安迪带着自己的男朋友,而安迪的男朋友和徐安然很聊得来,于是她留了安迪男朋友的电话。
安迪走了之后,许亦把我叫到客厅。我知道,总归是要告诉她们的,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在许亦快失去耐心准备动手揍我的时候,我听见许诺在叫我,然后我就冲进了卧室。
许诺醒了,正在企图把手上的针头拔下来。
“诺诺,别闹。”
许诺看到我,就扑到了我怀里,“哥哥,你去哪儿了?我睡醒发现你不在还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
“我去送医生了。我不会走的。放心。”我的手轻轻地拍着许诺的背,希望他能平静下来。
许诺死死的抱住我,“哥哥,你不知道,我好怕,我怕你不会来,我以为我会死在那儿。我当时在想,我才十四岁,我们才刚刚在一起,我们还没有手牵手光明正大的告诉大家我们在一起了,我们还没有约会过,我不想死。”许诺的泪全部堆在我的胸前,滚烫,几乎让我窒息。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诺诺。”我们就那样拥抱着,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许亦和徐安然站在门口看着我们,她们今天早上跟我们一样,太多的东西铺头盖脸的砸过来,来不及喘息。许亦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太明显了,我觉得她这个月的生理期会受到影响,“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徐安然和许亦跑到学校去帮我和许诺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不知道她们用了什么办法,总之老师是答应了。她们又回家,告诉家里我和许诺最近住她们租的房子那边去,理由是,有男生骚扰她们,我和许诺可以让这些男生以为她们名花有主,然后知难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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