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媳妇,而山上,大自然仍然是一个没有被驯化的野丫头,保持着全部的野性和魅力。
终于我们在一个大核桃树下停车了,然后走到了河边。我的玉缘已经悄悄来临,在河边的石头堆上,我的眼光落在了一块小青白玉籽料上。这是我捡的最漂亮的一块玉石——比硬币略大,桃心一样的形状,明镜一般的平整,通体圆润光滑,青青白白的质地,底部有一点裂纹,侧面还有一点美丽的皮子。
我捡到了一块美玉,和田玉真的很美丽。
沙漠种树
今天和昨天都在沙漠深处种树,给树绑袋子和杆子。
今天沙漠比昨天冷,风小了些,沙子在脚边呼呼啦啦的飞。沙子又细又白,很干净,最上面一层还有银色的亮片。
我戴着墨镜,捂着飞巾,裹着头巾,像个阿拉伯女子,把脸孔蒙了起来。或许和田人喜欢戴头巾也有这沙子的原因吧,毕竟和田在大沙漠的边缘啊。
种树的时候,来了一些老人。我与拖温和乌苏阿华两个老人一起劳动,我用不多的维语了解到拖温爷爷六十五岁了,父母去世了,有老婆,有麦子,有果园。不知什么年代,他在西安打过仗。他捋起裤腿给我看他腿上的子弹伤疤,还给我展示他弯曲的无法伸直的手。拖温爷爷戴着黑色的羊羔皮帽子,眼里炯炯有神。他会说一点汉语,很健谈很朴实。他的老朋友乌苏阿华爷爷则比较沉默。
我们一起给树戴白色塑料袋帽子,一起给树穿芦苇杆衣服,我帮他们捆绳子,大家配合的很默契,劳动很愉快。拖温爷爷教我芦苇杆子叫“一杆”,绳子叫“肖依娜”。他还邀请我到他们家做客,这句话我听懂了,他说“谁日每馕月一盖拔了谁子。”(你到我们家来吧)
有个老乡从家里拿了一袋子苹果,自己地里种的,酥脆多汁,香甜可口,不知道他怎样把苹果保存的这么完好。
还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长得很相似,都是十八岁,都很英俊,像俄罗斯人一样,有着淡色的头发、白白的皮肤和灰色的大眼睛,他们是仅有的两个年轻人。
起初我对“乃玛子”并不了解,据说虔诚的□□一天要做五次。半下午的时候,一些人停止了劳动,到远处的沙丘后面净身。还有些人把鞋子脱掉,光脚在地上走来走去。
这个时候拖温爷爷笑着对我说:“等一下”。
他到沙丘后面净完身,加入到跪地的老人中间,共有六七个老人吧,一起面朝西方,跪在沙丘前面,脱掉了鞋子开始做乃玛子。
太阳半挂在空中,沙尘飞扬。我好奇的从侧面望过去。老人们齐齐的跪在地上磕头,起身,再磕头,然后静默的跪着祈祷。风沙吹拂着他们的衣服、胡子和帽子,但是他们纹丝不动,像一尊尊雕像。
拖温爷爷的脚露在外面,袜子破了,□□着半个脚后跟。他静静的跪着,虔诚的跪着,在风沙中纹丝不动,远处是一望无际灰黄色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一时间好像有种力量和信念、有种虔诚而神圣的东西在空气中弥漫。
我被这种虔诚征服了。人们需要宗教,生活在这古老偏远的地方,宗教就像粮食一样被需求着。
中午吃饭时老乡们围成一圈,席地而坐,每人一个肉馕。早上烤的馕早就凉了,里面是凉羊肉,外面是坚硬的馕壳,老人们牙齿大多掉了,于是用手一点点掰着吃,旁边放了一大壶水,大家用壶盖轮流倒着喝。
拖温爷爷还教我认识“黑杨树”。半下午的时候他最后不停的说:“快快的,快快的。”意思是快快干完好收工回家。
塔克拉玛干沙漠多美丽呦,很多年以后我还会回来,看我种的树是否枝繁叶茂。我们的地点是118号,可能和电线杆子有关,找到电线杆就能找到我种的树。
2016年3月,我得到消息说拖温爷爷在去年秋天摘核桃时,从树上掉下来,去世了。
小艾力
那个小小孩儿叫艾力,整天不说话,因为太小了吧。
上午出去,见到他站在路边,他的家就在我们院子后面。他一看到我就远远的笑了。他还是不穿鞋子,安静的站在那里。
我抱抱他,又亲亲他,他很高兴。我抱他转圈,他也不说话,可是表情很恐惧,他不像阿拉法特,阿拉法特总是主动让我拎着他转圈。
小艾力一直流着鼻子,几乎流到了嘴巴里。虽然他身上总是散发着尿味儿,可还是那么可爱,那么让人心疼。他喜欢跟着我进到院子里来。
他要是我的小孩子或者小弟弟该多好啊。不知道他长大以后是什么样子。
唉,好喜欢他。你要是问他问题,他听不懂就不吭声,拿他的又大又害羞又天真的眼睛看着你。要是听懂了,他就温柔的说句“唉”。一般维族人总是说“唉唉”,但是他就说一个字,又小声又温柔又好听。
他已经认识我了,见到我就会开心的笑。
一天走访入户,在我们隔壁的巷子里见到了小艾力,他刚好开门出来。我说:“艾力,麦格来。”叫他过来,他腼腆的笑着要过来,这时候他的奶奶来了。
小艾力双手扶着古老而美丽的雕花木门让人心疼的站在那里,还是穿着那个豹纹的连体棉裤,上面罩了件外套。我本来要照相的,相机都已经打开了。可是他奶奶来了,我就收起相机,怕不礼貌。
那个巷子有好多蜂箱,怪不得我们水龙头边有那么多蜜蜂。那个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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