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们的荷包或声名,被一个醉得过分的人抓着手腕不肯放,凑巧昨日慕容则正在他腕子上咬了几口,他皮肤太嫩,疼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放开。”一道泠然少年声线响起,随即便是如鹤般身姿起落,众人仰头惊呼,只见慕容获一袭黑衣猎猎,赫然挡在了季白兰身前。这位慕容五爷早已不复儿时粗苯,如今出落得不比两名兄长逊色,一样如芝兰玉树,潇潇拓拓。
他熟稔之极地握住了季白兰的手腕,正是被人唐突了的那只,自怀中掏出帕子极亲密地擦了擦,才道:“白兰哥哥,我来迟了。”
季白兰脸色一红,不得不收回手来,心跳忽然加快一拍。
宴席散去后,两人又携手来到儿时那树藤萝前。季白兰亲手给他制了藤萝花饼,自己捧着香茶微笑看他进食,且喜阿获如今行止有度,虽然一板一眼,却并不显得冷漠,反而显得懂规矩,知分寸,再贴心不过:“阿获,你长得好快,没想到一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
慕容获噎了一下,季白兰伸手替他拍背,又喂他喝了口水,不知为何慕容获总觉得季白兰的语气过于亲昵,倒像是和他撒娇一般。也许季白兰本人没有这个意思,可他心怀不轨,总难免想歪:“长大了也没见你想我。”
“我怎么没想你?特地写信告诉你给你留了花饼,就是盼你回来。”季白兰笑了又叹:“可现在我有点后悔了,不该让你回来看到我这样……”
“那样?快乐的模样?”慕容获眨了眨眼,并不需要季白兰解释,反正他看不顺眼那两个人很久了:“你这样子我看一生都不会厌。”
季白兰再次脸红,把手抽了出来:“瞎说,你还要娶亲的。”他如今已经是yín_dàng到和慕容则合奸了,如此堕落,也就糊涂一生罢,只是不能再玷污了阿获。
慕容获有些悻悻,却并没有再逼问。
“阿获,其实我才要多谢你。是你先鼓起勇气走出去的,看你在江湖上成长得那么快,我也有了些胆量,才敢去做这些大不韪的事。”
季白兰摇头叹息:“慕容则现在是一天比一天自暴自弃了,想不到他们兄弟都是胆小鬼,如此一蹶不振。倒是听说慕容狄还算精神,正努力练功,也不知几时找我报仇。如此风雨飘摇,你还是回到江湖海阔天空自在——”
慕容获伸出手指按在他唇上:“别赶我走,我哪儿也不去,白兰哥哥,我……”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季白兰也就不懂装懂,只道:“阿获,我真羡慕你的勇气。”
——勇气么?
慕容获眼神一深,当真拿出了十成十的勇气,就此跟在季白兰身后寸步不离,哪怕是季白兰和慕容则欢好之时。
他见了慕容则,如今这位家主在内室简直是衣冠不整,仅剩的唯一乐趣就是在床上和季白兰翻云覆雨,一边骂他妖精贱人,一边伏在他身上大汗淋漓,又不敢弄痛了他,只因见识过得罪季白兰的后果。
慕容则也不是没想过夺回权位,可季白兰太会装可怜,又太会诱惑他,再加上他心头对二弟的愧疚一天比一天深,悔恨交加之下,竟然生生将光阴浪掷了,等回过头来,季白兰已将慕容山庄改头换面,成了季家山庄,铁板一块,滴水不漏。
于是慕容则便更加放浪形骸,醉酒无状,季白兰倒也不讨厌他喝,只因他喝多了总更卖力些,得趣时还妖娆地扭动着身子嘲讽他:“老家伙,你还能行么?”
慕容则心中隐隐作痛,往日季白兰羞涩腼腆的笑容再也回不来了,或许是在自己第一次强行蹂躏了他的时候,往日情怀便已烟消云散。他眼眶发红,不知是心痛抑或愤怒,面上却依旧狞笑,一抹唇边酒渍,揪着季白兰的头发将人按在胯下,再次狠狠顶入。
季白兰叫得更放浪,妩媚缠绵入骨,慕容获在外守夜,面不改色,胯下却早已湿凉一片,而此夜无风无雨,亦无露。
次日,季白兰醉颜酡红,踉跄推开门,见到慕容获时面色惨白,嗫喏着倒在了他怀里,只会颤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慕容获温柔地看着他,扶他回了房,又把他抱进浴桶,轻轻吻了吻怀里木然的人的耳廓:“白兰哥哥,别怕,无论什么样的你……”曾经的石头笑了笑,看起来还是憨直:“我都欣然接受。”
说罢,他转身离去,装作没有听到季白兰低头垂泪,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进了水里。
他倒不是去自己撸上一次,他不急,他有更大的目标。慕容五爷直接去找大哥,一脚踢翻了慕容则面前的酒杯,冷声道:“起来。”
慕容则抬起醉眼,看见是他,嗤笑:“怎么?你又乖乖回来做白兰的走狗?还是他也许了你什么好处?……不对啊,他仅剩的那点清高都用在你和我那好侄儿身上了,应该不会对你下手……嗝儿!”
“你、你若是打抱不平,就请回。我现在还有杀你的余力,就算白兰来,也保不下你。”见醉鬼冷眼盯着自己,慕容获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仔细擦拭着手中的剑,剑锋上倒映出的目光满是志在必得——
他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少年人的脸上一片诚挚:“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向你请教,你是怎么把白兰哥哥肏弄得快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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