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虽然我逃避着不愿去看,但是声音仍然犹如冰冷的铅水灌进了我的耳朵。
“今天老师跟我打电话说你在学校和同学闹不愉快了,告诉妈妈怎么回事?”女人将身子前倾轻声问道。
男孩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女人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儿见男孩仍旧不说话便轻轻将双手放在男孩的手背上,男孩将他的双手抽了回去不愿意抬起头直视眼前的女人。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必管。”男孩冷漠地答道。女人听后一愣,然后抓住男孩的手腕。
“你为什么非要与那些孩子动手,为什么你不去告诉老师呢?难道只有动手才能解决问题吗?”
“我只会这么解决问题。”男孩心里很清楚如果告诉老师那么得到的答案只会是一些诸如“一个巴掌拍不响”或者是“为什么他们不招惹别人”这种废话。他从不指望在自己有困难的时候所谓的“权威”会真正帮上忙,他们只是用自己的行动教会了男孩遇到挫折时只能靠自己,其他人根本不在乎你的处境。
“你难道是野蛮人吗?你与别人发生矛盾除了动手就不会别的沟通方式了吗?”
“我不用你管!”男孩猛地站起身来摔门而去,女人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揉着眉心。女人抬起头看着我,眼中的神情是那么的惆怅,与她四目相对时深深的自责感油然而生。为什么?为什么当我在外面受到伤害时却要将怒火发泄给最重要的人呢?我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能够真正给予我依靠,只有他们会无条件的包容我。
“对不起。”我内疚地说出这句迟到了数载的道歉,但我知道她永远都无法再听见了,斯人已逝,生者却要用一生的时间去为曾经的遗憾而懊悔,如果他们还活着那该多好呀!
我慢慢朝着她走去,就在这时光明再次隐遁于黑暗之中。不知为何我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便眼前一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羽,小羽,快醒醒!”一个遥远的声音钻进我的耳中,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一般。
“这里是?”我扫视了一圈自己所处的房间,一张单人床摆放在屋内的一角,在床的旁边立着一个书柜和一个电脑桌,不过桌子上和书柜上已经没有任何的杂物,两眼望去所有家具都被白色的亚麻布盖了起来。
我站起身来看着家具上覆盖着整洁的白布,刚迈出一步才发现地面上也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我摸索着将窗帘打开,但是外面的天空早已被阴霾染成了铁灰色,我向上望去,天花板上的led照明系统也已经被拆除了。我看着曾经挂着我们一家三口相片的地方,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个空洞的相框孤独地挂在皲裂的墙壁上。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我甩了甩脑袋举起□□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到木门上聆听着,断断续续的笑声夹杂着钢琴的琴声传进我的耳中,我用身子抵住木门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虽然表面上我回到了曾经的家中,但我心里很清楚我的家早就已经在那次袭击中变成了废墟。我所经历的这些事都是虚妄,但是这些幻觉却如此的真实,我要是想尽快找到幸存者和队友就必须时刻告诫自己不要被这些光怪陆离的幻想所迷惑。不管我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让死人复生,这些场景和声音都只是我过去记忆的残影罢了,我不能再拘泥于回忆之中,我要与小队汇合带着我的队友和幸存者离开这里。
我试着重启身上的电子设备,但愿电磁脉冲没有对贝鲁服造成永久性损害。我的运气不错,在几秒钟后头盔的滤镜上显示贝鲁服已经能够再次工作,我的全身也再次被转瞬即逝的红色光芒所包裹,护盾看来也已充能完毕。我将门推开一条细缝,奇怪的是门一被推开所有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我吐出一口气侧身闪到门外,房间里一片漆黑,我调整滤镜以适应漆黑的环境,但等我调整了半天却发现这里的黑暗仿佛密不透风的墙壁一般无法被穿透。
正当我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时突然周围被从地面涌上来的强光映射成了血红色,此刻我身处的空间内墙壁和天花板上都贴满了照片,但是这些照片却都和胶卷一样只有人物的轮廓而没有色彩,在红光的照射下照片中血红色的人物显得有些渗人。这些照片有的我见过很多次,但是有的虽然似曾相识却始终记不得出自哪里,不过即便如此这里的每一张照片却都能够穿透我的理智直击我内心中最尘封的角落。
我走向一面墙壁盯着上面的一张照片许久。在照片上一个洛迦人士兵站在废墟上,一只手拎着一个死去孩童的脚踝,另一只手拨弄着尸体的头颅,那丑陋的嘴脸仿佛正在面对着我奸笑。虽然照片中的人物是定格的,但我却仿佛能听见洛迦人令人作呕的笑声,能够看见鲜血从尸体的颈部缓慢滴落,我能够体会到那个孩子临死前的挣扎和恐惧。我看着这些墙上的照片,照片上有的人被炸断了双腿,血液溅到了地上流向地面的沟壑中,有的人被失控的汽车生生碾了过去,我好似能够听到双腿的关节和脊椎骨被轮胎压碎的声音。一个母亲跪在地上,脑袋无力地垂在胸口前,在她的臂弯里是一个看样子正在熟睡的婴儿,这个孩子还太小了,根本不知晓他的母亲为了救他所做出了牺牲。在这场战争中像这样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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