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
“佐助!”
他声音渐高,一声比一声急促。
“佐助,醒一醒!”
我睁开了眼。
也许是睡的太久又没有进食,比起深度睡眠过后的神清气爽,我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反而是脑子一懵眼前一片漆黑。
查克拉和体力都有所恢复,但是刻入骨血的冷意与疲倦好像无法通过沉睡来轻易消除。
我摸索着坐起来,闭目缓和了足有数十秒,脑中的轰鸣声和视线的昏花才如潮水般褪去。
我后知后觉的看到了从睡梦中开始,就一直在叫我名字的人究竟是谁。
鼬哥正跪坐在我身前,十三岁后表情波动就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那张脸上,此刻正非常稀有的写满了焦急不安。
我抬起手捏了捏眉心,盖在我身上的布料这才随着我的动作滑落下去。
那是鼬哥一直都穿在身上的火云袍。
另一只被盖在衣服下的手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厚实的黑色外套,中间还残留着我自己的体温,而边缘早已经浸染了露水而变得冰冷。
……先不论鼬哥一个晓组织叛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揉着额角对鼬哥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我睡多久了?”
鼬哥稀少极了的惊慌失措在我醒过来之后也平静了下去,气氛沉默了一小会儿,鼬哥低声答道:“我不清楚,两天前我在这里找到你时,你就已经……睡着了。”
我本能的察觉到鼬哥语气有点不对。
“睡着了”这三个字停顿太久,和前面的句子连接不上不说,就算是守着我睡了两天,鼬哥的语气也难免有些复杂的太过。
我假装若无其事道:“怎么啦,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什么了吗?”
鼬哥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看向我。
我被他始终保持开启状态的写轮眼盯的有些心虚,说起来鼬哥大概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也大概不清楚我去田之国掀了大蛇丸的基地。
“你……不知道吗?”
鼬哥不知道在惊讶什么,他伸出手来试探着碰了碰我的额头。
可能是在晨露与夜色中睡了几天,我的体温也有所下降,鼬哥平日里触碰上去都微凉的指尖此刻显得尤为温暖。
他迟疑了一下才道:“从昨晚开始……你的生命体征就完全消失了。”
鼬哥以完全不符合他性格的犹豫语气对我说道。
“不管是呼吸,心跳还是体温和脉搏……我都完全感应不到。没有中毒迹象,也不像是写轮眼使用过度的症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很担心你的情况,所以才留了一个影分身在这里照看你……”
我霍然起身,盖在身上的火云袍掉在地面。
鼬哥犹自低喃:“简直就像是你在睡梦中死去了一样。”
更加寒冷了。
我很确信在音隐基地的时候大蛇丸没有接近我,药师兜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月读折磨到精神崩溃……他们没机会动任何手脚。
我周身没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鼬哥两天前找到我,在我身边守了两天,也不会是有人趁我没有意识的时候对我痛下杀手。
唯一的可能性是佐助一度濒临死亡,而作为未来的我才会失去所有生命体征。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由于过度恐慌而导致的恶心感,极力控制着情绪用变了调的声音询问:“那佐助,鼬哥……你是不是也有在看着佐助?”
“别担心。”
鼬哥缓慢的从跪坐的姿态站起身来,他的掌心落在我发顶,眼神似是安抚。
“我三天前还去看过那孩子,是发现了你没有随自来也回到木叶才特意出来找你的。”鼬哥一下一下的顺着我凌乱的头发,我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下来:“纲手大人已经治好了月读的精神创伤,他留在木叶不会出事。”
我十分丢脸的一屁股坐在鼬哥脚下。
气氛松懈下来。
鼬哥像是被我的行为逗笑了,头顶上传来他一声闷笑。我有些在意鼬哥的笑脸便抬头看去,结果等我看他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的脸。
他再次拍了拍我的脑袋,捡起了掉落在地的火云袍。
“剩余的查克拉也要用完了,佐助。”鼬哥神情温和:“我该走了。”
我吸着鼻子,对鼬哥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的脑子已经不够去思考鼬哥这个翻来覆去,一会儿冷漠一会儿温和的态度了……反正不管怎么说,宇智波鼬就是宇智波鼬。
不管是什么样子,不管在哪个世界。
他都是深爱着宇智波佐助的那个值得骄傲的哥哥。
鼬哥结印像是要解除影分身,在他临走前,我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哥,你对佐助那种态度……是故意的吗?”
火云袍的下摆已经化为展翼的黑鸦,上半身还保持原样的鼬哥声线冷静平和的回答我:“是,我是故意的想让那孩子憎恨我。”
“为什么?”
群鸦展翅飞去,已经再看不到鼬哥的身影了。
空荡荡的森林中徒留下鼬哥轻飘飘的声音。
“为什么……呢。”
“大概是,想让我的弟弟活下去……”
忍术的乌鸦连遗羽都不会留下,呆望着乌鸦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我才用力拍上自己的脸颊清醒过来,也准备离开这里回到木叶。
自来也给了我两周的时间,两周之内如果我还没有回去,那我的行动就会被视为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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