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坏掉的嗓子吐不出任何言语,第五昊想要怒骂,想要揭穿他虚伪的话语,但除了将自己弄得更狼狈,再无任何办法。
“啊!!!”草他娘的!!
满心的苦痛无处诉说,就连仅能做出手语的双手,都软绵绵地瘫在地上,随着他的挣扎蹭破了皮肤,混着地上的泥土,脏污不堪。
“师兄...”边婷叫出了这个很久没有出现在她口中的称呼,看着地上比死狗还要落魄的人,她有些不忍地劝道“师兄,我知道你生气...但是凤宁哥哥也没得选择啊...他...”
“啊!!”滚!!!
抵在地上的右眼进了沙子,布满了血丝,看样子就像下一瞬会流出来一般。第五昊用力到额头暴起了青筋,他想举起刀,他想杀了这个虚伪的人,可动不了就是动不了,即使再努力,他也摆脱不了现在的困境!
滚!!!!
滚!!!!!
滚!!!!!!
他用尽了全力在挣扎,可即使如此,动不了还是动不了!!他说不出!!动不了!!!!
“你...你怎么不听人劝呢?!”边婷显然也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激怒了,本来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的脸颊上染了一层薄红“如果你是凤宁哥哥...如果你是他,你能避免这一切发生吗?!你...你就知道拿老实人出气!!要是想报仇,你去找魔教啊!!”
“啊!!!”我·操·你大爷的!!
第五昊更怒了,喘着粗气,像是被逼到极处的野兽,用血淋淋的,被拔掉了指甲的爪子,试图挣扎出牢笼。除了留下一道道猩红的痕迹,再也做不了其他。
挣扎着,挣扎着,他的内心却涌出了一股与愤怒不同的感觉......浓浓的悲哀。
刚开始看原著时,他只觉得男二的戏份不多,也没什么存在感...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因为汪寂生性沉稳,善于隐忍...只是因为,他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所以没人会懂。
说不出来,所以没人能走进他的内心。
说不出来,所以没人能发现他的悲哀。
语言的力量是这么强大,仅仅是因为聿凤宁可以说话,仅仅因为他能够用言语巧妙的带走重点,就能够博取别人的同情,就能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就能够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可是真正的受害人汪寂呢...?
只是因为他不能言语,只是因为他不能反驳...就要将他受到的,比聿凤宁要深千百倍的苦楚硬生生咽下去,直到化脓成疮,在阴影里腐烂成泥?
“啊!!!!”他想嚎叫,想怒骂,张着嘴,却还是只能够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听在耳中,反而是对现在自己处境最大的讽刺。
第五昊笑了...笑得那样的嘲讽,那样的无力。
明知自己被跟踪还要刻意结交汪寂,明知遇到了魔教人袭击还要和他回到潜锋门,明知魔教会动手还打碎了我存下的那几桶水。
再加上看到三师兄留下的石币时,那了然于胸的模样....
哈...哈哈...
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划过磨破的脸颊,带起阵阵刺痛。第五昊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愚蠢,这么悲哀。
鸟泣有人怜,鱼伤无人问。*
你们都谈自己的苦衷,自己的不得已,和自己的愿望。
但从来没有人问过汪寂的喜怒,汪寂的痛苦,汪寂愿不愿意。
因为我...因为汪寂没有声音,无法表达,就活该隐忍,就活该得不到尊重,就活该在你们心里....连个人都不算?
何其不公!!!
何其不公!!!!!
可能是被他明知动不了,还拼死挣扎的样子,还有他脸上那复杂狰狞的表情吓到了,边婷犹豫道“凤宁哥哥...汪寂好像...已经疯了,我们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还是不要再浪费口舌了。”
聿凤宁仍旧跪在地上,垂眸看着地上的人,面带忧色,问道“这个药能持续多久?”
“只要我不解咒...不给解药,他就永远起不来。”
“......嗯。”深深地叹了口气,聿凤宁那双fēng_liú的桃花眼里写满了酸楚,和不被信任的无奈,挣扎了一会,方慢慢起身,满脸歉意道“只好委屈贤弟一段时日了。”
边婷捂着自己肩膀上那道伤口,疼得闷哼了一声,愤愤道“真是不识好歹...明明凤宁哥哥都道歉了,还跟个疯狗一样,不通情理!”说到这里,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惊讶道“凤宁哥哥,你说先委屈他一段时日.....你不会以后还打算将他放出来吧?!他...他可是恨惨了你啊!”
聿凤宁没有说话。
已经有了两次谋杀男主险些成功的前科,边婷总觉得心里发慌。第一次是男主武功比他高,失败了;第二次是自己有个金手指,所以又失败了...那第三次,第四次呢?
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万一...万一他又打算对男主下手,自己又恰好不在呢?
那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全部都白费了?花的钱也全得打水漂了!
越想越不放心,边婷心里估摸着现在天命楼也建起来了,证据也找到了,等到了明年武林大会,有自己这个幸存者也能证明男主清白。攻打魔教用不上他,第一杀手这个身份,想要的人不能更多,即使前任死了,也多的是人能继承......这么看来的话....
“凤宁哥哥”她看着地上形状凄惨的人,犹豫了一下,才道“他如此恨你,若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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