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立时感受到他那股强大的压逼感﹗
“灵飞就是朕唯一的元帅,这辈子,朕都不会另封他人。”
“这枚帅印,等灵飞有朝一日回来的时候,朕会亲手交到他手上。”景言冷冷盯着周显,“若你们想交到别人手裡,那也可以,先把朕废了吧。”
——满朝文武,一时间都被景言深深镇住了。就连不知死活的周显,也费了好久才回过神:
“那万一……”
景言替他把话接了下去:
“万一他回不来,朕便亲自把他带回来。”
“不管要多少年,也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把他带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场战争伤害过很多人,但对于景言来说,他的创伤和成长无疑都是巨大的。
一直以来也渴望能够写出一位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的领袖,对于皇帝陛下作者君是尽力的啦~希望大家稍微感受到他的不容易吧~
☆、重聚
金延总管府、顶层厢房。
厢房内有一床一桌,办公和歇息的空间只以一道屏风隔开,桌上堆积的奏本足有一个成年男人那么高,而这张桃木桌显然还不够用,房内连放花瓶的小几、招待客人的高椅,全都无一例外拿来办事,放不下的东西甚至要摊在地上,等这批奏本清了才能挪上办公桌。
这房间除了几位朝中重臣,基本是没人敢进去的,文官怕绊倒、武将怕踩坏了哪份重要公文,而从南楚皇宫带出来的侍官婢女,能干活的都早早被遣到民间提高生产力了,房裡只留下一个书童来磨墨和打点起居,一来省钱、二来省地方,更可以人尽其用,节流节到如此丧心病狂,让户部也一度目瞪口呆,直觉得该让皇帝陛下开班来为他们培养专业人才。
如果说有谁大意撞入这个地方,大概打死也不相信那就是御书房……以及皇帝的寝室。
而刻下这个临近黄昏的时候,皇帝陛下终于批完这堆奏折。他对一直在旁边侍候的书童挥手,低声吩咐道:
“替我把它们装进木箱裡,懂吗﹖”
那书童十分聪敏伶俐,不劳皇帝陛下出手指点,就自己懂分门别类,把几十本奏折一一装进地上的箱子中,让景言能有片刻时间闭目养神。
“陛下,我听小天哥哥提起,今天有人说白帅坏话了﹖”
景言靠在太师椅背,沉默良久,忽然轻声低问:
“如果有人说灵飞的坏话,你会信么﹖”
小书童刚一股脑儿将几本折子都放入箱,闻言腰也不抬,便连连摇头:
“当然不信啊﹗”
景言仍是闭眼摊在椅裡,唇角却渐渐往上勾。
“为什么﹖”
“白帅人那么好,那个时候我和娘在里巷,冷得快死了也没人理会我们。只有他才肯走过来,不但给了我们银子衣服,还送我一面令牌呢。”小书童大功告成,站起来拍一拍双手的木屑,扬起头来冲景言灿烂地笑:
“幸亏有白帅,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还活着,当然要信他了﹗”
景言缓缓睁开眼,看着小书童纯真稚气的笑容,心便没来由地发涩,一阵又一阵地生了疼。
“是啊……”他喃喃的说:“我们都是幸亏有他才能够活的,为什么到了现在,却没有人记得这回事﹖”
满朝都是参白灵飞的本子,那是因为新入仕的都不了解他——但如果连自己也不护着他,那么谁还会相信他呢﹖
不能……不能再撇下灵飞,不能让他再和当天在城牆上那样、孤独一人与全天下为敌了。
“陛下﹖”
——这个小书童,正是当日因一块苍狼牌而被陆士南救起,最终随仪雅和小天逃命的庄澄。
仪雅为保全他们一行人,最终被联军的士兵俘走。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小天都沉溺在自责中消沉不起,只有对这小孩仍是上心,每天不忘来找庄澄来嘘寒问暖,渐渐开解了一个寒民孩子混在这些显赫贵人中生出的不安。
到抵金延后,景言便将重组朝廷的任务交予小天,分散他因为仪雅既挂念又内疚的心思。没有小天的陪伴,庄澄又变回无依无靠的孤单小孩,景言为了让他有个照应,就索性将他留在身旁,每天当个贴身书童,既能打点杂事,閒时也可听忧解闷。
“陛下﹖”庄澄接连唤他好几次,“这些箱子要搬出去么﹖”
“放着让我来,你先去歇一歇。”景言长身而起,前去把房门打开——
“陛下﹖”
有事要禀的云靖刚好来到走廊,景言一见来的是他,便连叫人来的念头都打消了,十分从善如流的道:
“待会你回去,顺便替我将这几个箱子送去市坊那边,哪一个该去六部哪一处,箱子都写好了,你照着办就行。”
“……”堂堂应龙军统领,竟然要兼任跑腿信使,还不能多拿一份俸禄——云靖想,不如还是让冯潆杰替他换另一份官职算了,反正吏部尚书,有时候不能埋没以权谋私的优良传统。
“有事﹖”
云靖点头,“青原将军飞鸽来书,他后天便会回到金延。”
“这么快﹖湘江不是只修到一半么﹖”景言皱眉,“缺银子的话这裡可没有,让他再诓一诓欧阳少名吧,反正春日楼早晚也是他的,那傢伙总不至于连这点钱也捨不得花。”
云靖哭笑不得,看来皇帝陛下想钱想得魔怔了,把手下大将兼知己好友卖得一个理直气壮,还恨不得能卖出两个国库的价钱。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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