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邻居说,他们早就搬走了,搬家公司的车来这边,都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庄白书当晚一夜没睡,脑袋里无暇思考别的,只剩下许笙,他为什么要搬走,为什么要对自己避之不及到这种程度,他到底……搬去了哪里!
焦灼和恐慌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第二天,他马不停蹄地出了医院,动用关系查遍了几乎每家航空公司的记录和信息,最后终于知道,许笙去了北京。
北京太大,大到找一个人就如海底捞针,北京也很小,小到他后来只能奔波于医院和学校间,去搜寻、一刻一刻地等待着那个人露出蛛丝马迹。
终于,今天是许笙回校补考的日子。
当你为了一个人,策划好了所有的打算,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你一回头却发现,主角走了。
没有一丝征兆,没留下丝毫的痕迹,就这么淡漠无声地退出了你的生活,头都没回一下。那些你拼尽全力不计后果赢来的惊喜和希望,瞬间成了自厢情愿的证据,滑稽又可笑,一文都不值。
许笙双-唇颤抖,两只手腕被摁在了头顶上,捏的有些通红,他压抑着涌动的情绪,透过那人惊痛和绝望的逼问,像把利刃直直穿透进心房,剜得他丢盔卸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许笙,你他妈说句话啊!……你就那么恨我,你不惜折腾你-妈也要离我远远的,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会这么讨厌我,我对你的承诺,最后连狗屁都不是!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庄白书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与他贴的极近,说到最后,他都有些哽咽,这些话不只是对许笙的质问和职责,更是血淋淋地揭开自己的伤疤,提醒着他在这段感情里,是多傻-逼的那一个。
许笙眼眶泛着红,脸色极其苍白,庄白书不想这样的,他想像原来那样,在他做饭的时候从背后搂住他,把下巴垫到那人宽韧的肩头,在他耳边说着细腻低沉的情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样红着眼一通质问,但几个月积攒的委屈和愤怒在见到这人时轰得一下涌上来,他几乎没法控制自己。
许笙深吸了口气,不由得攥起了拳头,青筋突突直跳,他缓缓地、艰涩道:“庄白书,我搬到哪儿,为什么要跟你汇报,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庄白书手肘猛地一颤,眼眸倏然血红起来,手腕被骤然捏紧的疼痛使许笙疼的一哆嗦,他没反应过来时,庄白书嘴唇已经堵了过来,手也强势地顺着衣摆伸了进去。
许笙身形一僵,随即剧烈滴挣扎了起来。
庄白书把人搂的死紧,唇齿不容置喙地褫夺着那人唇中的热息,许笙呼吸都不顺畅,他忍着悸动的心跳,狠下心冲那滚热的舌尖咬了下去。
庄白书疼得一抽气,却依旧不肯放开他,口腔中渐渐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庄白书吻够了,才缓缓放开他,眼中却没有丝毫的餍足,反而是渗入骨髓般的冰寒。
他顿了一会儿,突然道:“行,可以分,那你倒是说明白,为什么要分手。”庄白书咬着牙,说这话时,感觉心口都在滴血:“现在就剩咱们两个,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你想结束,这么不声不响地拍屁-股走人,我不会允许。”
许笙眼眸中的暗涌恍惚闪动着,他深深抿了一下唇,道:“为什么分手,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庄白书眼睛充-血地盯着他,狠声道:“你以为我会信那种荒唐的理由吗,你要真顾忌别人的眼光,当初又怎么会跟我在一块儿,许笙,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许笙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脸色铁青,他侧过头,一言不发。
庄白书贴近他,眼睛紧紧盯着他,“是因为你-妈的病?你不想让我天天照顾她,所以带着她搬到了北京,是吗?”
许笙吸了吸鼻子,嘴唇有些发青,却没露出庄白书想看到的表情。
庄白书勾弄着他的发旋,手指有些微微地发颤,他的鼻翼有意无意地轻蹭许笙的侧脸,轻声道:“那就是我的家世?…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会摆平的,不管用上多久,我一定会让他们接受你、认可你,不让你和你-妈受一点委屈,而且……我已经跟我爸摊牌了。”
许笙瞳孔骤缩,惊诧地看向他。
庄白书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腿,“要不你以为这个是怎么来的?”
庄白书跟他爸摊牌了?说了他喜欢男人,说了自己的存在?他的腿骨折,也是因为他?!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疯了吗?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惊炽涌上心口,只堵到了嗓子眼,许笙张了张嘴,“你、你真的……”
庄白书苦涩地牵了牵嘴角,指腹抚摸着许笙的脸颊:“你不用这么惊讶,我迟早要告诉他们的,只不过把日期提前了一些,他们接受与否,是他们的事儿,总之,预防针是先打上了。”他深深地盯着他,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思念,“许笙,你还不明白吗,我有多认真,这几年下来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认准你了,这辈子只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找别人了,你也甭想再消失了,就算把你捆着,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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