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抓乱头发,拿起手机划开锁屏,调到通话记录那一栏,就要把俞衡的号码拉入黑名单。但不知道是我手抖还是怎么,居然一不小心点成了添加联系人。
妈的。
我正要把那个号码重新拉黑,手机却突然响了。我被铃声吓了一跳,看见来电显示是“六子”,不耐烦地接起来:“喂,干什么找我?”
那边六子的声音显得有些惶恐:“砚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管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哦……那个,今天丰哥约我们吃饭。”
我顿时颦起眉头:“不吃不吃,老子没空。”
“别啊砚哥,丰哥好不容易请我们吃顿饭,小吴小白他们全都去,你不能缺席啊。”
我烦得呲牙咧嘴,但毕竟丰哥是老大,真驳了他的面子也不太好。于是我只好问:“几点?”
“我们约的十二点在聚福楼集合,208,现在……”
我一看表,不由怒吼出声:“操`你妈十二点集合你十一点五十八通知我?你有毛病吧?”
六子显得非常委屈:“这不能怪我啊砚哥,刚才给你打你一直占线。”
我想起之前给俞衡打电话的事,有些理亏,没再继续责怪,勾起我刚刚脱下还沾了点汗味的衬衫,“行了我知道了,你跟丰哥说我车堵路上了,一会儿就到。”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套上衬衫急急忙忙出门,开着我的小跑往聚福楼赶去。
十五分钟后我赶到了聚福楼,我们经常约在这吃饭,因此对里面十分熟悉。我直接顺楼梯准备上二楼,刚走了几个台阶,却余光一扫,看到一楼靠窗的一桌坐着一男一女,那个男的我非常眼熟。
哟,还真是冤家路窄。刚撂了我的电话,就被我逮到他的人。
不过我现在没有功夫搭理俞衡,我兀自上了二楼,找到208推门而入,看到他们已经到齐,连忙道歉说我来晚了。
丰哥没有责怪我,招呼我过去。我看到还有一个挨着他的座位空着,估计是给我留的。我坐到他身边,听着他们聊天扯皮,也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掺和两句。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收拾俞衡,他现在就在楼下,而且还没有注意到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过……现在我们这边估计才刚点完菜,要吃完怎么也得两个小时以后,那时候俞衡肯定早就走了。
但如果我现在跟丰哥说我有事要走的话,怕也不太妥吧。
我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默默地泄了气。算了,能逮到他一次,就能逮到他第二次,现在还是跟丰哥吃饭要紧。
毕竟同一个世界,同一个中国,还怕他跑了不成。
这边我们的菜陆续上桌,我才知道他们要吃涮锅,而且是那种随便伸筷子的大锅,不是一人一个的小锅。我顿时有些反感,心说还不如刚才就跟丰哥请假走掉算了。
我这人有点轻微的洁癖,虽然这些哥们混在一起也六七年了,可让我跟他们同一个锅里涮着吃肉,多少还是有点抵触。但我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闷头喝酒。
他们要了四瓶白的六瓶啤的,我们一共八个人,估计一人得喝半瓶白的,啤的随便吹。
我脑子里还想着俞衡,虽然我告诫自己不要去管他,但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
酒过三巡,这帮人一个个都打开了话匣子,什么有的没的俗的烂的都开始往外抖落。这个说昨天刚嫖了一美女,人也骚水也多,波大活好。那个说最近狠狠敲了一笔,手头富裕改天请我们喝酒。再一个说什么刚从泰国回来,那的马杀鸡简直让人欲罢不能。连丰哥都开始炫耀自己新买的名牌手表,什么六位数镶钻全球限量。
我冷眼看着他们吹逼,又喝了一口酒,心里只有两个字送给他们:
呵呵。
要论炫富,我那一个别墅就值个几百万,再加上一个小跑又是三百来万,卡里也还剩了二百多,这加在一起,一千万总有了吧?
要论约炮,不是我吹,在座的各位加起来还没我多。美女算什么?逼能有菊花紧?那些小浪受骚起来可比女人厉害多了。一晚上p三个不吃伟哥,你们行吗?
我虽然心里这么想,不过我不说出来,这帮人里谁富谁挨宰。我才不去当那冤大头,叫过服务员又加了两瓶白酒,继续涮肉吃菜。
结果吴盛那死狗,一喝多了就开始大嘴巴,居然把我买跑车的事给抖出去了。我本来还想再瞒两天,现在倒好,一桌人都朝我看来,我只好摆手道:
“不不,那车是我借的,借的。”
吴盛还不依不饶:“拉倒吧砚哥,你刚跟我说你今天去提、提的车,借的车还用‘提’啊……嗝!”
……他奶奶的。
我忍住把火锅扣到他脑袋上的冲动,咬牙应付着他们的质问。最后不知道谁把话题引开,替我解了一围。
我松了口气。酒有些上头,这屋子里又乌烟瘴气的,就算开着空调,也毕竟是夏天。烟味汗味羊肉味,熏得我一阵阵恶心反胃。
于是我借着上厕所,跑出去透透气,反正他们正吹到兴头上,估计也没人在意我。
我走到卫生间,洗了两把脸,突然有点尿意,就想去解个手。结果里面只有俩蹲坑,一个贴着“维修勿用”,一个紧闭着门。我踹了踹那个关门的,朝里面问道:“兄弟,还多久?”
里面冲我喊:“刚蹲下!大号!”
我又是一阵心烦,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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