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尺子对王剑进行了严刑拷打,逼迫他将吃狗粮的动机、时间、地点、总量等诸多细节一一交代清楚。别的都还好,听到动机时,他妈简直哭笑不得。因为喜欢小比熊,所以就吃光它的狗粮并且一颗都不给它,以此展现自己对它的宠爱。王剑妈以为这孩子不懂如何表达喜爱和好感,还专门带他去儿童心理咨询工作室上了段时间的课,课上老师给孩子们讲各种有爱的知识,告诉小朋友们喜欢谁就要对对谁好,要拥抱,要轻柔地抚摸,要把自己的糖果分给对方。可惜这些暖烘烘的课程并没有对王剑造成什么正面影响,他妈带他去乡下玩儿,他看见一只气宇轩昂的大公鸡,想要去摸,又怕被琢,妈妈给他加油打气,他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摸了摸大公鸡的背,发现并没有被琢之后,又轻轻摸了一下,又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地一下拔下一根尾巴毛。
王剑妈:“……”
这毛病治不好了是吧?!
此后王剑妈又想了很多方法来纠正儿子的恶趣味,软的硬的,科学的不科学的,就差让他去喝香灰水了,然而都没什么卵用。直到某天,她看见王剑他爸拿着一块狗饼干逗了小比熊一圈儿,而后一脸贱笑地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嚼了起来,她才恍然大悟。
手贱这事儿就他妈是家族遗传,绝症!
从那之后她就放弃了纠正王剑这坏习惯的想法,爱谁谁吧,老娘不伺候了!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什么不一样了,彻底的不一样了。
比如,当初的她绝想不到自己有把狗粮锁保险柜里,并且没收自家老公保险柜钥匙的一天。
偶尔午夜梦回,王剑妈总会忧郁地想着,我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
总之,就在母亲的消极放弃和父亲的积极鼓励之中,手贱的小男孩长成了手贱的大男孩,并且遇上了倒霉催的张和。
张和成功取代了小时候的比熊、大公鸡,长大后的篮球、二食堂的炸猪排、小超市的水果冰,成为了王剑最喜欢最喜欢的存在。
于是不幸也喜欢上了王剑的张和,就过上了一种跌宕起伏的、时常泪流满面的生活。
总之王剑喜欢张和的表现方式就是,张和不高兴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张和越想挑明两人关系,他就越要若即若离,张和越是因为别人送他的情书巧克力而吃醋,他就越要来者不拒地接收各种情书,并且还常常当着张和的面展开来细细品读。幸好王剑只是接收小礼物,并没有接受任何人的追求,不然张和就不是吃醋那么简单,而是和他喋血街头了。
张和躲小树林里咬手绢儿那会儿,王剑其实边打球边留意着他那边的情况。他满以为张和最终肯定会压抑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假装没事儿发生似地溜达回来。毕竟同样的情形发生过不止一次了,连当他面品读情书都能忍,王剑对张和对自己的在意程度还是比较自信的。
谁知张和在小树林里闷了一会儿,然后就一溜烟跑走了。王剑怕真把人惹恼了,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追上张和了他也不去哄,就悄mī_mī地跟着,张和一回头,他就十分猥琐地用灌木或是灯牌阴影来掩饰自己的身形,活脱脱一个变态跟踪狂。
跟了一路,一直跟到了小吃街,见张和在串儿摊上坐下了,王剑才又悄mī_mī凑过去,突然地从身后搂住张和,差点儿把张和吓了个跟头。
张和气得给了王剑一肘子,王剑死皮赖脸往他身上靠,放着旁边的凳子不坐,非要和他挤一条椅子。完了王剑又对着张和搂搂抱抱的,张和心里那点儿怒意就非常没志气地消退下去了。
他酸了吧唧地对王剑说:“不是有人喂你水么,让我给你送什么饮料?”
王剑装傻充愣:“什么?”
张和不言语,直接又给了他一肘子。
王剑揉了揉肚子,涎皮赖脸道:“别,待会儿孩子掉了。”
张和:“……”
王剑伸爪子去搂张和腰,作恍然大悟状道:“哦——你是说给我喂水那哥们儿,那不是你老不来么,我又渴了,看他开了瓶水,就让给我喝一口呗。”
张和瞪了他一眼,“没长手吗,要别人喂。”
王剑喊冤道:“那不他直接递我嘴边,我也没多想,顺嘴就喝了呗,再说俩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好矫情的。”
张和:“我跟你也你俩大老爷们儿,别跟我腻着。”
王剑搂住张和腰,凑到他耳朵边说话,热气一阵阵喷到他耳根上,“我们俩不一样。”
张和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他闷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结结巴巴地问道:“哪儿……哪儿……不……不一样?”
王剑贱笑一声,而后正气凛然道:“你是我最好的哥们儿,跟他能一样?!”
张和气得一口气好悬没上来,差点儿就这么撅了过去,深呼吸几次才平复心绪,而后狠狠一脚踹王剑小腿上。
踹完张和突然想到一个疑点,于是怒道:“放你大爷的屁,喂你水的明明是个长头发的小姑娘!”
王剑一脸莫名其妙:“小姑娘?什么乱七八糟的?长头发就小姑娘了?那哥们儿一向自认为充满阳刚之气的,要听你这么说估计能气吐血。”
张和回忆了一下,怎么都觉得那是个小姑娘,长发乌黑,背影修长瘦削。但他懒得继续和王剑掰扯,于是翻了个白眼,转头不理他了。
王剑急了,“你这表情是在质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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