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和他不合的弟弟,张品翔。他喉咙乾涩,除了疲倦还是疲倦,想伸手把一旁睡得比自己还死的弟弟打醒,却没有力气。
「猪……起来……」乾涩的声嗓,硬是再挤出几个字。
张品翔一震,看着他醒了,没关心他需要什麽,更没按医护铃,也没理他,拿起手机,按下通话。asp;
「喂,我哥醒了。」
「……给我水,猪……」
张品翔卷起衬衫袖口,扶起他,在他身後放了颗枕头,倒了杯水。
「你才猪头!你他妈的睡了快一个月了。」喂了两口水後,才按下医护铃。
张品威看了看四周,像在找什麽一样。
张品翔呿了一声:「找韩主播?」
张品威看着自家弟弟,他这个一直骂他死同性恋的弟弟。
「你……你没欺负他……?」虚弱地瞪了他一眼。
张品翔啧地一声:「你再不起来,我一定会欺负他。」看着自己的哥哥说了几句他的伤势,说他睡了二十四、五天,肋骨断了两根,右腿骨也断了,还说了爸妈都看过韩吾语,没理会自家哥哥的反应又说:「我一见面就问他,你家做什麽的。」
张品威啊了一声:「妈的,你这没教养的家伙。」
「他说他家卖电器。」
张品威白了他一眼,不意外。
一如他说房子是他爸买的,却没说清楚那整栋楼都他的。
他轻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看见韩吾语。
张品翔摸着自己下巴,这动作和张品威一个样,兴致冲冲地靠向自己哥哥:「你这男人真的很屌。那天晚上他二哥也来探视你,妈的!是我们公司的副总!」
「滚!你这势利鬼!」声音仍是哑得可以。
「待会就滚,医生来了,你先做检查。」张品翔拿起手机,出门又拨给了自家爸妈,回头看着自家哥哥:「喂!我觉得韩主播还不错,可惜,你,还是恶心的同、性、恋!」说完恶心地呕了一声,笑着走出病房。
张品威很想丢他枕头,踹他两脚,却动弹不得。
他随着医生做检查,回答简单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出车祸了,在翻车的那一霎那,眼前真有一连串的跑马灯,一幕幕播放自己的人生片段,最後停在韩吾语窝在自己臂弯里沈睡的模样。有一瞬间庆幸韩吾语没和他坐同辆车,却也有一瞬,害怕自己再也无法看见他。
「计划都乱了……」
原本的他好像该在春节过後,和韩吾语一起旅游,然後骗他迷路,然後拐他回自己老家,然後带他见见父母,然後……
他拧起眉头,吃力地抬头想找找自己的袋子和衣服,再抬头,吃痛地嘶了一声。
「你找什麽?」张品翔晃进病房。
他将床头拉高,在他身後垫了枕头,听他说找自己的相机包,他到衣橱翻了翻。
「昨天韩主播才拿来。」又说相机包染血,韩吾语拿回去洗了以後才带来:「他说你醒了,应该会找相机。」
「他……他他没说什麽吗?」
「他说相机是你的命,是你儿子。」
「还有吗?」
「他说你醒了让我联络他。」
张品威真的很想揍他,每一句话,都说不到重点:「算了,你袋子给我。」
他想起身翻找袋子,却因为虚弱,一阵晕眩。
张品翔为他拉开拉链,一层一层翻开:「你找什麽?」
张品威仰靠在枕头上,晕眩感让他微喘,伸出发抖的手摸向袋子里的最底层,拉开暗袋,摸了摸,松了口气。
「还在……」asp;
张品翔坐在一旁,却笑着看着自家哥哥。
「是啊。你还在。」他忽然有种鼻酸眼热的感动。
张品威一愣,看向他:「我伤得很严重?」
张品翔嗯地一声:「一度停止呼吸。」
张品威看着天花板,他不知道自己原来死过。
「我真的很讨厌同性恋,你知道吧。」
张品威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那一身心高气傲。
「不过,韩主播是特别的。」
张品威看向他:「因为他二哥吗?」
张品翔笑了笑:「这也是。」
张品威没好气地淡笑。
张品翔倒了杯温水喂他:「他说了一句话。」asp;
张品威嗯了一声,他真的不懂自己的弟弟怎麽会是电子新贵,说话都说不到重点,还是公司里的主管。
张品翔又说:「我听了很心酸。」
张品威懂得自己的弟弟在钓自己胃口:「说了什麽。」
张品翔拿着杯子,看向自家哥哥:「看在你还在努力呼吸的份上,什麽什麽的。」又说:「你这同性恋没想过吧。竟然有人因为你的存在,喜极而泣。」
「去你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张品翔想再说什麽,和他争辩,却看见他眼眶发红,眼神多了一抹情感,静了下来。
好几年前,张品威出柜时,他真觉得他妈的丢脸,骂他去死一死好了,结果,他真的差点死在沙漠里,自己却是在他纪录片上映後才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要他去死,却否定了他的存在,否定了他本身的价值。
直到听见了韩吾语说了那句「看在你还在努力呼吸的份上」,他恍然大悟,张品威的存在有了价值,而那个价值就是韩吾语给的。
「喂。」
「干嘛?」
「我要叫他什麽?」
张品威一愣,噗地一声,看向张品翔,再次笑出声。
张品翔抿唇,跟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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