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该回去了。”
见他刻意回避,谢予彬面露愠色,将对方肩头的衣襟抓出褶子,冷冷说道:“嘁……”
卫之遥重复道:“该回去了。”
谢予彬把手一放,卫之遥从他身边挤过去,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谢予彬看那人步子都乱了,暗暗好笑,贱兮兮地朝那个背影喊:“刚忘了跟你说,跟本公子相好的,还有街上一个口非心是的‘卫姑娘’!”
卫之遥脚步一顿,飞似地回了那人身边,双臂极富技巧性地在对方腰间一掀,把人像扛米袋似得扛到了肩上!谢予彬登时觉得天旋地转,又惊又怕,直捶卫之遥的后背道:“反了你了,放我下来!”
谢公子在肩上兀自扑腾,卫之遥把人按扎实,脚下一点,步履行如风,直如一只大鸟般跃上房顶,不管谢予彬传来“哇”地一声惊呼,迎着熹微晨光飞檐走瓦!
谢予彬开始吓得呜哇乱叫,后来适应了耳边呼啸而过的清风,也颇为得趣。那只手依旧沉稳有力地按在自己腰间,谢公子挣扎几下,提起了要求:“把我的头倒过来!累死人了!”
卫之遥也不知是装没听见还是真没听见,只按住谢予彬胡乱踢腾的两条腿,脚下生风地往前奔。谢予彬被灌了一嘴的风,连声音都支离破碎:“停!不然本公子要不客气啦!”
卫之遥知道他干打雷不下雨,也不受恐吓,依旧我行我素。谢公子眼珠一转,生出几分坏心眼,将手臂往下勾了勾,冲着对方腰下那两个他垂涎已久的部位就是一把狠抓!
“唔!”
卫之遥双眼惊恐地一瞪,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从房顶上摔下去!这般危急关头,谢予彬也是心大,两只手还不老实地流连于对方腰线,一下一下地撩拨人。
这不远处是个平顶屋,房顶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茅草。卫之遥扛着人一跑一飞,见那人不老实,便有意把肩上的人吓一吓。他放眼四下一看,已经成竹在胸,抱着对方的腰向下一扯,拉到怀里,就势朝下坠去!
谢予彬正揩油揩得起劲,突然就被人抓着往前猛扑!他惊叫一声,一颗心跟杯子里的碎冰似的,在胸腔中叮当乱撞!这股突如其来的刺激几乎将他的心脏活活冲开一个洞,谢予彬兴奋得双目晕眩,致命的快感让他情不自禁地攀着卫之遥的脖颈,紧紧地抱着,恨不得就此跟对方融为一体!
卫之遥早就摸清四周的情况,脚向后勾住一条粗麻绳借力,缓冲了下坠的力道,在着落的前一瞬暗运内力扭转身体,让自己垫在谢予彬身下。二人在茅草上翻滚了几圈,身上沾满了草芥子,这才停下。
谢予彬面色潮红,头发凌乱,气喘吁吁地支起身来。卫之遥在他身下,呼吸也有些急促,双眸却熠熠闪光,似化开了那拒人千里的冷意。
“啪”地一声,谢予彬一只手掌黏拍到对方脸上,说:“疯子!”
卫之遥笑了几声,适才一番胡闹勾出他的孩童心性,锋利的唇线竟扬起一个颇为稚气的弧度。就这短暂的一笑,让他眼中那一层冰霜涣然消融,在那不苟言笑的面容上荡漾着难得的温情。
谢予彬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底的笑意,竟有些痴了。卫之遥撑身要起,却被谢予彬又推了回去,他再起,对方再推,后来干脆把他的双肩按在地上,俯身凑了过来。
“……”
二人呼吸交错,卫之遥移开视线,道:“公子,你有点重。”
谢予彬没说话,目光幽邃地望着他,卫之遥只与他对视一眼,想起昨晚二人的形貌,不禁心乱如麻。
他几乎要忍受不住这种诡异又潮热的氛围,正欲拨开对方,谢予彬突然轻唤了一声:“阿之……”
卫之遥瞳孔一缩,手指紧扣着地上的茅草,茅草尖在微微地颤抖。两人的眼眸中似乎藏着磁石,要将彼此深深吸引进去。想起昨夜对方的耳语,卫之遥愈发焦灼不安,不知该如何与那双情意绵绵的眸子对视。
“公子……”他手心里汗津津的,胸腔中的一团火烧得自己口干舌燥,只能哑声说,“我……是你的侍卫……”
对方还是痴痴地瞧着他,拂开他额前的碎发:“嗯,是我的……”
卫之遥胸膛起伏着,茅草将手心扎得生疼。谢予彬的脸似乎离他越来越近,那微微上挑的眸子潋滟而深情,仿佛正隔着漫山遍野的夭灼桃花朝他望过来。
“阿之……”
那要命的称呼又从对方微开的双唇中逸出,卫之遥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嗓子干涩无比,对方的吐息吹在他脸上,他有些支撑不住,刚刚闭上双眼,倏然地又大睁开来,道:“有人!”
“好个小贼!在咱家屋顶干什么呢!”
一声粗鲁的呼喝把陷在干草堆里的二人吓了一跳。只见一农夫打扮的男子狠嘟嘟地从底下爬上屋顶,拿起茅草堆旁的耙子就气势汹汹地抡过来!
“哎哟!”谢予彬跟被捉奸了似得慌张起来,卫之遥稍定心神,将手臂往谢予彬膝弯一抄,抱着人跃下房顶,灵活的身影在街巷中左奔右蹿,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17
福安将大门罅开一道缝,如一条灵活的鲶鱼钻了出来,他揣着袖,一时呆愣地盯着地缝瞧个不住,一时探头探脑地抻脖子往街边瞅,显得十分浮躁。
远处,迎着淡金色的晨光,显出了两道身影。福安见了二人,眼梢先是喜孜孜地上扬,随即又怯懦地垂下了手。
“这糖饼子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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