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雨用手背捂着嘴另一只手指着蝉,却一句话也哆嗦不出来。
“父亲说过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所以我说亲你就真的会亲你。”蝉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他看了一眼还在惊吓中的佑雨先生,心中泛起了一丝微笑,他说:“再不起来真的赶不上车了哦佑雨先生。”
蝉和佑雨已经同居3年了,由于半虫人在学校基本上都会遭到一定程度的歧视和欺凌,尤其是在稍微不那么发达的北部,所以佑雨并没有选择让蝉继续3年前未完成的学业,而是选择让蝉待在家里,所以头一年蝉就只是每天待在家里然后等佑雨下班回来陪自己,后来蝉从电视上和网络中学会了做饭,于是他每天都会为佑雨先生准备一日三餐。
在今年蝉16岁生日的时候,蝉主动提出要出去工作减轻佑雨先生的负担,佑雨没有阻拦并且也没有过问蝉要从事什么工作,因为他始终明白这不是他的孩子,他没有权利限制蝉的自由。
说起来佑雨为什么会领养蝉,和蝉的父亲有直接的关系。
蝉的父亲是佑雨大学的学长,也是佑雨大学时期关系最好的朋友,两人虽然不是同一个系但是却是同一个社团的,所以平日里经常会在一起玩闹,甚至两人后来关系好到宿舍都是申请的同一间,但是自从学长毕业那年蝉的母亲生下了蝉后,二人的关系就淡了很多,甚至到了后来学长一家搬去了主城区的南部于是在北部的佑雨便与学长彻底失去了联系。
直到很多年后的一天,佑雨无意中从一个大学同学的口中得知了学长与妻子不幸遇难而他们的孩子被家人抛弃流落到半虫人孤儿院,36岁未婚未娶的佑雨当即便决定领养蝉,无论他身边的人有多么不赞同他这种做法,他都毅然决然。
去接蝉的那一天,天气并不怎么好,淅淅沥沥的小雨覆盖了大半个天堂城,佑雨在孤儿院大门口等着工作人员将蝉领来,他握着伞的手是哆嗦着的,手心全都是汗,他时不时地整理着大衣的衣摆和衣领,非常不自然地梳理着已经不能再整洁的头发,直到他见到蝉的那一刻。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少年时的学长,举止、神态及眼神都像是缩小版的学长。
而16岁的蝉并没有因为有人领养自己而兴奋到喜极而泣或是手舞足蹈,他非常淡定地离开工作人员身边,抓住了佑雨向自己伸来的手,佑雨简单地和工作人员交谈了几句之后工作人员便离开了,偌大的大门,小小的雨伞下,站着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却同样瘦小的两个人。
“啊……你好,我叫佑雨,是你父亲的大学学弟。”佑雨见这个场景有些尴尬,便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他握着蝉的手,眼神却完全飘向了别处不过他还是记得将伞向蝉倾了一点,不让他淋到一点雨。蝉轻轻抓着佑雨的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佑雨尴尬地笑着,他从来没有和任何孩子接触过所以并不清楚应该如何与16岁的少年交流,然而这时蝉主动抓住了佑雨的衣角,佑雨又惊又喜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表情管理做的并不是很好,所以此刻他的表情是有些滑稽的。
蝉看到这滑稽的表情后,“噗嗤”地笑了出来,他小声地说:“真是个奇怪的大叔。”
“啊哈哈哈哈哈是啊,我是个非常奇怪的大叔呢……”佑雨心里哀嚎着这小子长大后估计十有八九会遗传他父亲的快言快语,但是表面上还是要配合的,“那么你要跟我这个奇怪的大叔一起生活吗,我会尽全力给你好的生活的。”
蝉看了一眼立马恢复严肃的佑雨,松开佑雨的手和衣角,向前迈了一小步伸出双手抱住了佑雨的脖子,他趴在佑雨的肩上似是带着笑意地说:“嗯,奇怪的大叔。”
佑雨摸了摸蝉的后脑勺轻轻地笑了。
起初佑雨还装模作样地隐藏着自己的一些小毛病和坏习惯,想要在蝉面前树立一个威风凛凛的大人形象,但是很快就破灭了,他的懒惰和小性子没过多久便暴露无遗,不过蝉并没有表现出嫌弃只是调侃了两句,因此佑雨也越来越得寸进尺,于是在家中佑雨和蝉的身份彻底颠倒了,佑雨像个长不大的、只会撒娇的孩子,而蝉则像是一个为孩子鞠躬尽瘁、操碎了心的大人。
佑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蝉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因为蝉觉得佑雨先生撒娇耍赖的时候,真的非常可爱。
“蝉,下次不许这么戏弄大人了知不知道?你这个年纪应该向往美好的女孩子,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欺负我这种废柴大叔的身上。”佑雨穿好衣装、洗漱过之后走到了餐厅坐了下来,他拿起筷子看也不看蝉一眼,便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教育。
蝉坐在另一边安静地吃着饭,佑雨先生的谆谆教诲左耳进右耳便立马将其踢了出去。佑雨见蝉没有反应于是反手用筷尾轻轻敲了敲蝉的脑袋,说:“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啊。”
“嗯嗯嗯知道了,奇怪的大叔。”
“你这小子,遗传你爸什么不好,偏偏遗传嘴上不饶人。”佑雨斜了一眼默默吃饭的蝉,嘴上又开始了不停的唠叨:“你这样子可怎么交女朋友啊,你可不能对女孩子这么薄情又刻薄。”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佑雨先生你快点吃饭吧已经快八点了。”蝉知道佑雨先生一旦唠叨起来便是没完没了于是他赶紧打断了佑雨先生的话。
佑雨吃完饭起身准备把碗筷放进水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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