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年靠近他,拿膝盖碰了碰齐然曾经拉伤过的腿:“能行吗?”
齐然:“必须行啊,大不了你滑我看着。”
周饼掏掏耳朵:“你俩忍忍,回家再腻歪,求你俩了。”
焦磊转头看周饼:“几号开学?”
周饼掏耳朵的手一僵,随后塞进裤兜里,僵硬道:“初八。”还有两天。
齐然不耐烦道:“赶紧走,我也求你了。”
周饼抻头看齐然:“有你这样的哥吗?兄友弟恭说你熏陶成个像样的哥呢。”
齐然:“有你这样弟吗?尊老爱幼说给谁听的?甭跟我扯上下五千年,九年义务教育,教育出那么多优秀的娃,怎么就没你一个呢。”
周饼仰头冷呵一声:“有你吗?”
齐然给周饼一个“看好了!”的嘚瑟表情,然后转头问司小年:“有我吗?”
司小年忍笑忍出了六块腹肌,护犊子没下限地说:“必须有。”
周饼三观被震碎了,转头要问焦磊“有我吗?”但是看见焦磊目不斜视的面瘫脸,立刻改口道:“我|日!”
齐然:“哎呦我去,你不优秀我也就忍了,你还想搞骨科咋地?”
周饼两手摆成电风扇:“我错了!您让我做个人吧!”
四个人上了开往市中心的公交车,车上人少,最后一排四个位置空着。齐然上车时松开了司小年的手,司小年递了齐然一个只有他们俩能懂的眼神。
齐然刚在最后一排右侧临窗的位置坐下,就见司小年跟他隔着一个座位和焦磊挨着坐下了。
齐然:“司小年!”
焦磊刚坐下,司小年转头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齐然不等司小年和焦磊眼神交流完,抓着司小年胳膊把人拽到自己身边儿坐下。
周饼年龄最小,被一群人天天当跑腿的使唤,等他刷完四次公交卡往后走时,后排局势已定,他一屁股坐在了司小年和焦磊中间。
越靠近市中心人越多,司小年塞了一只耳机给齐然,俩人靠在一起听歌。
焦磊还是那副目视前方“窗外花花世界与我何干”的面瘫表情。
周饼次次靠近焦磊都坐立难安,说别扭也不对,说不舒服也不是,总之就很不自在,总想动动,瞅瞅,说句话,可是……谁他妈没点小骄傲啊。
骄傲的饼爷直挺挺的做了几分钟,终于还是没能管住嘴,飞快瞥了一眼身边坚硬俊挺的侧脸,清了清嗓子说:“为什么不去体育大学?”他听他哥说,体育大学要聘焦磊当教练,焦磊当时就拒了。
焦磊目光直直定在一个点上,声音不高地说:“不为什么。”
周饼鼻腔喷出一声自嘲的笑:“焦老师,诚实一点。”
焦磊转头目光盯在周饼侧脸上,慢慢地收敛起呼吸,诚实地说:“不想离开。”
周饼感觉实话的威力不过如此,不过是心脏被划了一刀,离玩儿完远着呢。他转头微笑着鼓励道:“这多好,大家都诚实一点。”
焦磊目光没温度,也没生气,但是有强度,那种强度能穿透人的皮囊、骨骼,透视锁定的人的本质。
周饼被看的极其不自在,转头也直勾勾地目视前方:“我说过,我不像。”别瞅了。
焦磊转头面对窗外,闭眼道:“不像。”越来越不像了。
个子长高,五官长开的周饼,并没有那时的夏未申漂亮,也不再精致。这小子好像有意让自己这么糙下去,但看上去更舒服了,阳光依旧,帅的很有特点。好像立志要帅的不雷同。
这让焦磊更迷茫彷徨。
花灯展人山人海,好像这个城市的几百万人都聚到花灯展上来了。步行街一眼望不到尽头,每个花灯前都围着一堆人,挤都挤不进去。
司小年后悔了,齐然也后悔了,这……还不如回家滚床单,七天呀,他们可是七天没见了。补够七天的量,这一晚都不一定够用,何必来这儿浪费时间。哎~
两人对视一眼,再转头,那俩已经被挤散了。
人与人之间能有一步长的距离就算难得了。周饼转身问迷你宫灯价格,再回身,三个人一个都没了,他周围一圈不是大爷就是大妈,稍微小点的孩子都骑在爸爸或者爷爷脖子上、肩上。
他想焦磊毕竟是1的大个子,垫个脚准能找到,结果垫着脚像个跳芭蕾似的转了360°也没找到人。他不想找他哥和司小年,那俩人今儿见面后就成连体的了,找来也是给自己添堵。
他想,算了,自己逛吧。他现在是人见人嫌的娃,他哥当他是特大号电灯泡,焦磊当他是……估计他没这张脸,焦磊看都不会看他。
周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有点反感它,可它毕竟挺帅不是么。
他走走停停,心不在焉地混在热闹的人群中,形单影只的很特别。在他身后隔着五六个人,焦磊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焦磊手长腿长,两人距离远了,他侧身往前挤两步,差不多就能走到周饼身后,距离近了,他停住脚步没两秒,他俩中间就能挤进去四五个人。
两个人就这么忽远忽近地走了半程,周饼转身进了一家奶盖茶店,不多时拿着一杯奶茶走了出来,出来后也没往前走,在店门外的一边一蹲,不走了。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拿手指划拉地砖。
焦磊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奶茶店门口一侧,这小子跟个受气包一样蹲在奶茶店外边,人群密集的时候他会被撞两下,人群稀松的时候他手边儿的脚还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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