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内,把附近最好的大夫带过来。”
太守大人直接跪了,“见、见过王爷……”
袁长澄的一剑直接贯穿了付翊整个右肩,付翊大量出血,再加上剧痛,脸色苍白无比。萧晋光把人轻轻放在床上,他胸前的衣服被染红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色令人触目惊心,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仿佛又回到了幼年的时候,玄武惊变,那两位善良温柔的长辈以及上下百余人在他们眼前死去的场景,无力感一同袭来。
萧晋光揽着付翊将对方上衣褪去,胸口那块跌碎了一个角的平安符落入眼中。
萧晋光在那一瞬间仿佛尘埃落定般叹了口气,所有的惶恐,不安,迷茫,疲惫和失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一颗流离失所的心忽然就找到了多年前就曾遇见的归宿。
他亲手给对方包扎止血,原先在战场上稳稳当当握着碧血剑的手忍不住有一丝颤抖。
附近的大夫很快就赶了过来,太守大人也安排了人取了止血药草过来,一眼看见萧晋光胸前袖口大片的血色,吓得差点晕过去。萧晋光道:“太守大人不要担心,这不是我的血,麻烦太守大人多备些热水,劳烦了。”
永定王沉着一张脸,看着他们前后忙碌,那锋利的目光,让他们深刻相信了,万一床上那位伤者有一丝不妥,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等付翊的伤口被彻底处理完毕,太守和大夫都松了一口气,萧晋光很和气地送他们出门,说:“我此番暗中游历江湖,不打算表明身份,两位都知道了吧?”
太守和大夫急忙点头。
萧晋光让人在付翊旁边收拾了一间客房,让余欣在此休息一晚。
余欣一路追至这里,全程蒙圈。
那初入江湖就被骗的沈暗,居然是永定王萧晋光本人?!
余欣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是懵的,道:“原来你、你就是……永定王?”
萧晋光愣了愣,忽然笑了,“替我保密,我此次暗中来江湖,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今晚先住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外面很危险。”
余欣傻了,“外面……很危险?”
萧晋光:“对,陆齐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呆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萧晋光回到了付翊房中,越鸣说:“主子,要不要我去准备一间房给你休息?”
萧晋光摇了摇头,“你下去吧。”
越鸣后退行礼,从关上的房门里,看见他们家王爷端着烛台,周围黑沉沉,微弱的光照着那高大的背影,仿佛能从这一刻窥见,失踪的九皇子那不为人所知的幼年。
付翊是昏迷至半夜醒过来的,他年轻力壮,身体底子好,看着失血严重,但也不是什么伤及根本的事,只是他醒来时,觉得手脚冰凉。肩上的伤口还在发疼,只是被细致地包扎过,不再渗血了。他睁开眼睛,入眼一片黑暗,连窗外的月色都看不见,只有不远处一盏烛光微亮,他侧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看见一个人合衣躺在躺椅上。
看那身形,明显不是余欣。
付翊动了动手臂,身体疲惫,头脑却清醒非常。
他被刺中后就昏迷了,后面一概都不记得,想来是有人救了自己,不知那人是不是那沈暗。
付翊翻过半个身体,借着左臂的力撑起,忍不住动了右手,牵动了肩膀上的伤,疼得他抽气。
合衣而躺的人却被惊醒,付翊见那人起身,身上除了里衣外只披了一件暗色长袍,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眉目在这一刻模糊起来。
那人拿起烛台,走至床边。
付翊看清了那人的眉眼,瞳孔一缩。即便心中有数,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形。
萧晋光看了一眼他肩膀上的伤,确认没有渗血后转身把烛台放在桌上,低声问:“喝些水吧。怎么突然醒了?”
付翊哑声道:“这是哪儿?”明显不是他们住的那家客栈。
萧晋光想了想,道:“太守府衙。”
付翊做梦也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他看着对方把水端过来,说:“有点凉了。”
付翊接过喝了一口,虽然有点凉,但也没有完全冷了,显然对方睡前出门取过热水备着,而且对方睡得很晚。他喝了两口,便停了下来,萧晋光自然地接过茶杯,放在桌上,然后在床沿坐下,自然地说:“别乱动,还想睡觉吗?”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如水,许是睡的太晚,萧晋光的双眼带着淡淡血丝,疲惫的眉眼没有了白日里那高冷严酷的冰霜感,反而透着体贴温柔的关心。付翊就撞进了这一双眼睛,一瞬间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
萧晋光按住他的肩膀,正说:“我扶你躺一会儿吧……”他顿住了手,沿着手臂往下,从被子里摸出了付翊的右手。
付翊简直要被那滚烫的手心给灼化了,萧晋光却皱起了眉:“你……很冷吗?”他摩挲了一下对方的手心,整只手都冰凉无比,甚至在微微颤抖。
付翊愣了愣,摇头道:“也没有特别冷,我这人从小体寒……”
萧晋光把付翊的手塞回被子里,烛台也没拿,就收紧了外袍出门,再回来时,就见他手里拿着两个汤婆子。他把一个暖呼呼的汤婆子塞到付翊没受伤的左手里,另一只从床尾塞到被子里的脚丫子附近。
付翊简直要被这么细致的照顾给感动的痛哭流涕了,他幼年就失去双亲,后来来到这里,不过短暂几年时间,就家逢巨变,当时连小命都不保,再后来所有能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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