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是“威尔夫的甜心”。有一次,那放肆的称呼不慎被伍尔什小子听到。从隔日起,那个过来送饭的男人就再也没出现了。威尔夫啃着夹了奶酪和香肠片的冷三明治,盯着那两个年轻人,像是在咀嚼活人的骨头。
等到下一个季节,那两个年轻人离开了,还没有其他的临时工步入这片森林。那是秋天的某一天,伍尔什小子受某种情绪驱使一路从家来到威尔夫伐木的那片地方,他看着威尔夫身边飞溅的木屑、沾着土灰的黑色橡胶围裙和因用力而肌肉坟起的古铜色手臂。过了好一阵,那棵盘子粗细的树木才被伐倒,挂着橘褐色叶子的树枝轻微颤动。威尔夫弯下腰,捡起碍事的枝杈扔到一边,牛仔裤像退潮一般下褪,紧实圆翘的臀部露出来一点。
伍尔什小子忽然觉得浑身颤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脸紧紧贴着威尔夫宽阔且有阳光气味的后背。他急色的用一只手顺着裤腰摸进他的股沟。没过两秒,他们在落叶铺成的毯子上滚成一团,威尔夫匍匐在地上,屁股翘得老高。事后伍尔什小子像毛头小子一样拉着他的手向涧流那边跑去。这片森林人迹罕至,连旷工都无人知晓。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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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伐木工的微薄薪水显然只能勉强维持温饱。在他们打算建造兽栏的时候,伍尔什小子在镇里买了纸、画笔和颜料。他涂涂画画,等到晾干之后用纸包裹起来,等下一次去镇中采购时,将包裹寄给南部的一个画商。
那幅画辗转流落到他的双胞胎哥哥手里,并被高于画作水准的价格买走,半个月之后,因为层层流转而不断克扣的画稿酬金变成了信封里的一张支票。于是伍尔什小子如法炮制,每月月初寄一张画出去,然后在下个月中旬去邮局去取装了支票的信封。
他早已与家人断绝来往。他的母亲妹妹一直以为他以传教士身份远渡印度,那个地方当时正值战火,传染病和疟疾让它更符合人们试图从真实中寻迹的地狱。这个远渡太平洋的行程由他的双胞胎哥哥细心编造,这个谎言像蚕丝布料一样细密,还有伪造的信件为他的征程增添真实的传奇色彩——他哥哥左手写出来的字和他写的一模一样。但有时他的哥哥不免渲染过渡,将他描述得如同一个百年一遇的天降伟人。
他的哥哥熟识他的作画风格,买回那第一张画时才知道他还活着。他的孪生哥哥对那个看起来略有凶残的乡巴佬一向不放心,常会幻想他被引诱到深林某种,被那两只大手利落的肢解成ròu_tǐ碎块。那颗常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考虑一夜之后,他的孪生哥哥欺骗母亲和妹妹说他的弟弟在宣扬上帝旨意时牺牲了自己。
后来,他哥哥无意中发现他落款上的姓已经改为那个乡巴佬的姓。他的孪生兄弟勃然大怒,将所有高价买回的画作塞进壁炉焚毁。但每逢下个月,他的孪生哥哥还是会再带一副他的新画回家。那些被他哥哥买回来再付之一炬的画作无疑是他在某处逍遥快活的铁证。
某一天,在他孪生兄弟正烧着他的新画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他问威尔夫他们兽栏的进度。
威尔夫今年自酿的啤酒味道好极了,他端着啤酒杯,得意洋洋的看着橙黄酒汁上面漂浮的白色酒沫,说:“差不多就要建好了。我到时想买几匹小马,几头猪,再买几只羊。”这样等到冬天,狂风暴雪出行不便的时候,他们就不用冒险开车去镇里囤积肉类了。
“这么喝感觉啤酒里像是加了一种让人浑身火热的香料。不,不要马。”伍尔什小子凑到威尔夫的啤酒杯旁,非要用被他嘴唇抿过的杯沿喝上一口啤酒。
威尔夫的一只脚不老实的爬到他胯下,然后问:“因为这个?那件事过去太久了,而且除了少了个零件,对你没有分毫影响。”
伍尔什小子舔了舔自己被酒液润得亮晶晶的嘴唇,说:“不行,不要养马。”
后来,威尔夫拉回一车健壮的小牛犊。威尔夫说等这些牛半大的时候,得去农场找个有经验的劁夫来把它们一一阉掉,否则这些牛的脾气永远不可能温顺下来。那个时候伍尔什小子觉得他是故意跟自己这么说的。
他们在这里半隐居的过了八年才交到一个朋友。那个男人五十多岁,清瘦,面部轮廓能看得出他年轻时是个英俊好看的男人,他瞎了一只眼,腿也有点瘸,独居在小镇的边缘。每逢牛仔大赛,他都会驱车前往。威尔夫之前出于好心替他拉过一车家具,这个老男人用低缓的语速和他闲聊两句。后来,有时候再来镇里,威尔夫和伍尔什小子就会去他家喝杯咖啡吃点小点心。
那个老男人教会了威尔夫吹口琴。后来,威尔夫托人从乐器店替他买了一个德国产黄铜质地的口琴,在吹得五音不全的时候,每天早上去谷仓里偷偷练。等能成曲的时候,就开始在伍尔什小子耳边吹奏。直到一次性事,伍尔什小子把半支口琴塞到了他后面。从此,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这玩意儿了。
伍尔什小子从那个老男人家淘了不少旧书和就唱片。他们地处偏僻的林区,供电极不稳定,每逢暴雨连连的夏季,夜晚就只能伴着烛光读过。伍尔什小子靠着枕头,慢慢翻着书页,威尔夫躺在他的腿上。每当看到惹人发笑的片段时,伍尔什小子就颤着嗓子复述给他。
书籍里的浪漫故事像一剂药引,有一次,伍尔什小子对威尔夫说他想死在漂泊在湖面的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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