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李儒风若有若无地往这边瞥了一眼,两人都赶紧不说话了,老老实实地继续偷看。
韩秋思笑吟吟道:“李澄晞说你死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他竟然咒我。”李儒风声调平平,抬手喝了口茶水。
还有没有点道德了,竟然趁他不在挑拨离间。
李澄晞抬脚要往里头冲,青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往后拖了两步,瞪了他一眼以示威胁。
“是啊,你也是可怜,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等死。先前,你体质弱,又中了剧毒,但丹元起码是好的,现在么……啧啧,李儒风,现在可真的只有玲珑塔能救你了。”
李儒风淡淡笑道:“多说无益。我听你话里的意思……难不成你有玲珑塔?”
韩秋思顺势抬手,摸了摸李儒风的脸。
“国师大人,不知道你的玄术还剩下几分?”
两人原本就坐得很近,李澄晞在外头看着,这两个人都快要叠到一起去了。
他琢磨了一下,韩秋思好像一直都对李儒风十分关心,只是他之前觉得韩秋思是个老江湖,想利用李儒风的权势。而老江湖未必没有情义,韩秋思现在看到李儒风病得快死了,且没人救他,多半是要伤一点心,和李儒风叙叙旧的。
看这个情形,多半是没他什么事儿了。
李澄晞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青戈原本正看得津津有味,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李澄晞一起往竹屋外头挪去。
李儒风形容慵懒,又喝了一杯茶,淡淡道:“自然是不剩多少了,一刻不喝茶提神便要犯困。我若是还有点功力,他们又怎么会丢下我不管?”
韩秋思嗤笑一声,语调缠绵柔软。
“我要是天机不可说的人,我绝不会抛下你不管——我会杀了你。”
李儒风漫不经心地抬手在韩秋思的小臂上摩挲了一下,动作极其暧昧,人却缓缓打了个呵欠,道:“你不是弄到玲珑塔了么,为什么不救我?”
韩秋思脸上还带着笑意,拇指却微微一动,扣在掌心。
“我倒是想救你,只可惜,你是我控制不了的人,只能除掉。”
随着她的话语,她掌心的机关被触发,一排绿莹莹的细针朝着李儒风发了出去。
李儒风叹了口气,大袖一拂,那排针便被他纳入袖中。
韩秋思自然料到李儒风不会被一击绝杀,身形一转,袖中箭紧跟着甩了出来。
“行走江湖还是少用暗器,尤其是淬了‘绿帽’这种阴损毒药的暗器。”李儒风一挥手,之前被他拢在袖中的细针悉数被放出,朝着那枚袖中箭袭去,碰撞之后,细针和袖中箭都落在两人中间的地上。
韩秋思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扎了一根细针,脸色当即大变。
“你回去和姜丞相说一声,李儒风还想回朝做国师,请他看在姜公子的份儿上帮帮李儒风。”
“你……少主在你手上?”
李儒风嘴角含笑,抬眸,眼里却是冷淡而凛冽的光芒。
“我不会亏待他,放心。”
李澄晞蹲在李儒风的墓碑前,忽而想到,不知多少年前,李儒风兴许也是这么蹲在苟晞的坟前,可能呆呆傻傻,也可能哭哭啼啼。
这么一想,他心里平衡了许多,捣了捣一旁又呆呆傻傻又哭哭啼啼的青戈,道:“起来,我们走了。”
“为什么这里有师父的墓!难道师父真的活不长了么呜呜呜……”
李澄晞原本是下意识走到这里的,没想到青戈跟了过来,现下被青戈哭得头大,只好草草糊弄道:“你问他去。可能是他的生祠?”
“哪有人做这样的生祠的!”
李澄晞被这样的耿直少年逼问得没了办法,正要回答,后头传来李儒风的声音。
“当然是墓了。皇帝不是也活的时候就给自己修墓么。”
啊啊啊这个放肆的家伙。
李澄晞跳起身来,掏了掏耳朵,摆摆手道:“我可什么也没听见。如果被株连九族的话,不能算上我。”
李儒风走近了,声音含笑。
“自然不能算上你。如果你被算上,皇上自己不是也要被牵连?可如果连你都不算,又能株连到谁呢?”
什么乱七八糟绕老绕去的。李澄晞强作镇定,掩饰掉心中的不安,往李儒风身后看了看。
“韩秋思呢?”
“她想杀我,没得手就跑了。”
李澄晞笑了一下,没有讲话。
这个贱人,竟然还来骗他。刚刚和韩秋思卿卿我我,难不成以为他没有看见?如果韩秋思没有得手,李儒风会轻易放她跑掉么……
“笑得这样怪。”
李儒风将手搭在李澄晞的后心,上下拂动了两下,李澄晞被他拂得头皮发麻,抬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李儒风没有收回手,撇过头对青戈道:“给为师沏杯茶过来。”
青戈当即屁颠屁颠地去了。
李儒风在李澄晞耳边道:“我看看你的刺青。”
神经病。
李澄晞面上一本正经道:“我的刺青好得很。”
“是么?”李儒风指尖发力,往下按了按,“难道不是这里缺了一半?”
……
李澄晞恼羞成怒,一把打落李儒风的手,恶声恶气道:“老子不过是念在之前的交情上,过来看看你死没死,你别不知好歹得寸进尺。”
“你也看到了,我没死。”李儒风的语气似乎有些失落。
“没死我就帮忙给你胸口来上一刀。”
“哦,那我该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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