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白修然疑惑地检查了一下,自己刺的地方应该不是要害部位,为何会这样。
脸上却还是摆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说着:“可惜,死了呢。皇兄,这尸体给我,可好?”
没等说完就被一剑刺穿了肩膀,疼痛没让他脸上的笑容减下去一分,反而握住那锋利的剑身,说道:“皇兄是刺偏了吗?还是,不敢杀我?”
论红颜薄命的养成
“是不敢杀我吧,毕竟我的性命可比这人珍贵得多,皇兄还需要我坐在那把椅子上,而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所拥有的一切不过建立在皇兄喜欢的前提上,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是。”
白修然的手指穿过步白的墨发,看着他就算失去了生机依旧灵动的模样,俯在他耳边悄悄地说道:“我还是喜欢你的,你信吗?”喜欢你那双纯净如水的眸子,更喜欢拥有这双眸子的人,只是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那这样的结果于我而言,便是最好。
“皇兄不说话,我就当作默认了,人我就先带走了。”白修然笑着用手生生将肩膀上的利剑拔出,剑锋割开血肉,露出隐约的白骨。
步白静静躺在这残缺的臂弯里,不说话,也没有动作,安详如许。白修然觉得自己这回该是赢了白宇一成,赢在他的坚决,哪怕毁去所有也要让这人付出代价的坚决,他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可白宇不懂,直到现在他都没明白自己怀里的人对他来说是怎样的地位。
否则,凭他的能力,不至于到如今都没从刚刚的情绪里走出来。
白修然凝视着生机全无的步白,问一句:“若是你看了这场景,还会觉得值得吗?”
“怕是只有你自己才会知道了,你眼中的景物和我们的从来不同。”
不少人见证了这一幕,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主人身上,只需白宇一声令下,他们便能行动。
“将他给我拿下。”
清越的声音响起。白修然瞬间被数不清的刀剑包围,其中不少直直指向了他的要害部位,他眉头一皱,知道今天是无法将步白带出去了。
越过重重的刀兵,白宇来到白修然的面前,不顾他那算不上是威胁的抵抗,把人抢回了怀里,紧紧护着。
“把皇上送回皇宫。”白宇如此吩咐道,而后独自一人抱着步白离去,玄色的衣袖在空中滑过一个弧度,冬风微凉,吹不散离人别愁。
那人仿佛与世界隔绝的背影印在白修然墨色的眸子中,他忽然就笑出声来,似乎里面蕴含了极大的快乐。
白宇,你痛吗,那我便放心了。
略微收拾了身上的血迹,白修然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皇帝,好似从未将任何东西看着眼里,墨色的眼瞳里是一片纯色,至黑而纯。
白宇在自己的府里游走了许久,他不知道想去哪里,亦或是哪里也不想去,清醒地看着自己由于怀中人的死讯而堕入一种极可怕的情绪里。
没有理智,不知停歇,这样的感觉莫名的熟悉,好像他曾千万年如此走来,而今不过是重回那份绝望与苍凉。
不知不觉走到了步白的院子,苍翠的修竹覆上了一层薄雪,被冬风吹得飘散起来,落在步白腰间那片血红里,浸染了些许颜色,不复原本的纯白,却生生将那股寒意放大到了骨子里,连灵魂都变得孤冷起来。
琳琅依旧站在门口相同的位置,见主人回归,便赶忙迎上来。
看见步白身上明显不轻的伤势时,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那速度实在太快,不等旁人看清就已经消失无踪。
琳琅是个懂事的人,不用白宇吩咐便已开门将人迎进屋内,自己则后退一步,把门轻轻关上,远离这方院子。
所以步白醒来时看到的只要白宇一个人,平时就很严肃的某人一本正经地盯着他腰腹上的伤口,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糜烂颓废的气息,步白没忍住出了声:“白宇。”
白宇眼中的惊讶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就很是自然地摸了摸步白的额头,温热的,柔软的,和昨夜怀里的触感一般无二,他的心瞬间就定下来了。
“感觉还好吗?”
“只是失血过多,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你没有什么别的要问我的?”比如,为何刚刚死去的人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我只在意结果,结果是你回来了,那么你为何会回来,怎么回来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步白乖巧点头,他不追究,自然不是一件坏事。
“白宇,我想问你,若白修然执意要我,你会同意吗?”
那人的眼睛凝视着他,只一眼就能看出里面的不安期待。
白宇的心莫名软了一块。
“不会,我既然把你带回来了,便会负责一辈子,这是我的承诺。”
“那我可以苛求更多吗?”步白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想站在你的身后,如同真正的妻子那样。”
“你伤得不轻,先休息一会儿。”
白宇将人搀扶躺下,为他盖好被子,手掌拂过他的双眼,里面的拒绝之意就算隔着手掌也能感受得清楚。
步白却是笑了,他不愿哭,自己哭得已经够多的了,他宁愿笑着面对这一切,他心里有一条线,线内是他无论如何都去不掉的骄傲。
自那天之后,白宇就不见了,消失在步白的生活中,每当他想去寻他的时候,便会有人多方阻拦,次数多了,步白也就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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