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是二老的唯一孩子,他们一时无法接受也很正常。
张承宇心想:他会花时间慢慢说服二老的!
正想得出神,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张承宇收回心绪,却见慕小甜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大概能猜到慕小甜现在过来是为了什么——无非是与陶硕明有关。
果不其然,她礼貌性的询问了一些张承宇的病况后,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你知道陶硕明在哪吗?”
“不知道!”张承宇将视线拉长,半真半假道:“我这几天一直在医院,没见过他!”
关于陶硕明的事情,他谁也不想透露,自然也包括慕小甜在内。
“不是,”慕小甜道:“我的意思是他失踪了,已经连着好几天不见人影了,打电话没人接,问了好几个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是他室友,所以我想,你或许知道他在哪里。”
张承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我这几天也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去哪了!”
“那……”慕小甜犹豫了一下,道:“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他是在哪里?有什么异常吗?不然怎么会突然失踪?”她说完,意思到自己语气隐隐有责备的意思,于是忙补充道:“不好意思啊,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这几天我找他找得有些急了,有点担心。”
“没事!”张承宇双目微垂,道:“他失踪得的确有些忽然!”
“是啊!”慕小甜叹道:“一直没消息,可急死个人了!”
张承宇心里一动,道:“你们是不是一直在一起?”
慕小甜一愣,疑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一直在一起?”
张承宇道:“就是没分过手,一直在一起。”
慕小甜面色微红,点了点头。
张承宇心下了然,果然,之前陶硕明说自己分手了,要他陪他去酒馆喝酒就是一个局,他和慕小甜从始至终就没分过手。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陶硕明早就和那怪物一同炸成血沫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他今生最终还是没能够和慕小甜白头偕老。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见张承宇精神恹恹,慕小甜便起身离开了。张承宇只觉得心累无比,他看着陆博衍的侧颜,忽然想:要是沉睡不醒的人换成他该多好!
转眼一年过去。
张承宇两条腿已经好了,腿部肌肉早就长出来了,人也恢复成了以往那个精神的大小伙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光鲜的外表下包裹的是怎样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张承宇的生活仿佛回归了正轨,他现在一个人租房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工作,和以前相比似乎没多大的改变,除了每天固定的去一趟医院。
张乾和苏长芬原本提出要留在出租屋里照顾他,但是被张承宇拒绝了。一年前在医院,他跟二老坦白了自己的心意和决定后,原以为二老会反对他,可没想到最终张乾和苏长芬什么也没说,仿佛没听过那些话一样,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对,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更没阻止他继续照顾陆博衍,只是在临走前嘱咐他好好照顾身体。
陶硕明失踪的事情最终成了他人眼里的一桩怪事,被警察局当做失踪人口处理了。慕小甜后来又找了张承宇几次,但每次都无果而回。而h市最让人的震惊的挖心案也不再发生了,由于警察一直没抓到凶手,该案就成了一桩彻底的悬案。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失踪的大学老师和挖心案之间的牵连。
这一日,张承宇早早下了班,照常去医院看陆博衍。一年来,他风雨无阻,每天下班后都会抽出固定的时间来医院,和一直沉睡的某人说话。每次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陆博衍,快醒醒,别睡了!”可是,这句话说了无数次,床上的人还是没有醒来。
不大的病房里只有一人一床,显得空旷却又寂寥无比,张承宇看着沉睡之人——他躺了一年,每日靠静脉注射的营养物质存活,身上早已没有了多少两肉,整个人都变得瘦削而羸弱,有种令人心惊的沧桑。
张承宇动了动嘴唇,好似床上那人能看见似的,挤出一个微笑:“陆博衍,我又来了!果然,你还是没有醒!”
“都睡了这么久了,你确定不起来活动活动吗?”
“你看你,躺了这么久,人都瘦得不成样子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我今天可是特意提前下班来医院看你的,你一直睡着,可不太给我面子!”
“对了,今天我出土了一套明朝时期的茶具,做工和你家里那套紫砂茶具有的一拼,你要不要看看?我拍了照片。”
“你说你,每天都是我在说,你在听,你就不能回我一句吗?一句也好啊!”
“……”
张承宇觉得自己现在和苏长芬女士有的一拼,每日都能对着床上那人唠叨上许久,他又自说自话似的念叨了许久,直到外边天色都黑了,他才叹了口气,小心的为床上之人掩好被角,起身出去了。
就在张承宇转身的一瞬间,床上那人的右手指间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然而,这微小又短暂的动作最终没有落入他眼里。
大结局(三)
h市研究所内,众考古人员还在加班加点的进行文物防氧化处理。白天刚出土了一批彩瓷人,颜色十分艳丽,若不进行紧急处理,很容易氧化褪色。这批彩瓷人是秦晋时期的物品,具有很大考古价值,因此王翕向所里的所有工作人下达了临时加班的通知。
张承宇正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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