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不算严重,只是被撞坏了车灯,蹭花了点车身,但兰博基尼被撞这么一下,赔下来也是一大笔数字了。
江持风听到司机说“酒驾”两个字,这才抬眼看过去。
撞他车的人长得很高,眉眼浓烈又深邃,是很硬朗的长相。他似乎也喝了酒,脸上带着几分红,眼眶也红着,看着像是要哭出来了似的,叫江持风觉得有些莫名。
一个大男人,就算是赔不起,也不至于当街哭出来吧……
那人安静的听着司机跟他说赔偿的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神色压抑,眼里弥漫着浓重的悲伤,江持风看了一眼他的小金杯,心想着或许这笔赔偿对他而言确实有些难以负担。
刺骨的寒风一个劲的从领口往里钻,江持风瞧着他一身单薄的西装不知道怎么搞得皱巴巴的,耳朵也冻得通红,心软了。
“算了。”他打断司机的话,“不用赔了。”
男人抬眼看向他。
站在奢贵的跑车边的青年裹着温暖厚实的羽绒服,眉眼清俊,脸上带着浅薄的一抹红,额头也微微泛着红,显得一张脸格外的白净,魏闻行看着他,怔愣了一瞬。
他的语气没有可怜和施舍的意思,眼里也没有嘲笑和讽刺,那双眸子干干净净,一汪清泉似的,但魏闻行仍觉得有些难堪。想到司机报出来的那个数字,再看看价格昂贵的跑车,魏闻行垂眸,掩下了眼里的晦涩:“……我会赔偿的。”
“也行。”江持风微眯着眼,扫了一眼路边,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家大排档,“赔两斤麻小吧。”
魏闻行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麻小。”江持风重复了一遍,“要十三香的。”
魏闻行:“……”
cer2.
天冷,大排档外面的桌子都空着,屋里开着空调,也只稀稀散散的坐了两三桌客人,有人碰杯,有人说笑着聊天。
空调旁边的桌子放着一大盆颜色红艳的麻小,两个年轻男人相对而坐,一个带着一次性手套剥着麻小,动作有些笨拙,剥得很慢。一个单手托着下巴看他剥,时不时的拿筷子夹一个剥好的麻小,不紧不慢的喂到嘴里。
一个人认真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很吸引人的,尤其这个男人长得还很不错。
江持风心思浮动,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魏闻行。”
男人的语气淡淡的,也不抬头看他,仍旧低着头认真的剥着麻小。
江持风三分钟的热度冷下去了一分,剩下的两分也消磨在了没话找话的尬聊里。
魏闻行剥完一大盆麻小,他才吃了一小碟,剩下的就叫老板拿打包盒装了起来。
冬日风寒,江持风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扔下一句“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然后拎着麻小上了车。
魏闻行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看着站在小金杯旁边的代驾,拉开车门上车,心里沉沉的叹了一口,但也放松了下来。
他想,虽然生活很糟糕,但总有不那么糟糕的时候。
比如剥两斤麻小就抵了几十万的赔偿,和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心善替他叫的代驾。
作者有话要说:
魏闻行比江持风大4岁多吧
现在魏闻行28岁,江持风24岁,他叫江持风小少爷没毛病
cer3.
江持风一向是喜欢热闹的性子,可他的朋友并不算多。
因为他嘴欠,还总口是心非强装无所谓,当然他自己是不承认的,反正身边也有捧着他的人,朋友不朋友的,都无所谓。
以前在家里住着还好,这两年他搬出来独住,空荡荡的一栋别墅楼,哪怕请了好几个佣人还是显得很冷清,所以他总爱去“沽酒”找乐子。
这个乐子倒不是寻欢作乐的乐,只是酒吧热闹,还能跟沈戾喝酒闲聊,倒几句生意场上的苦水,消磨时间。
说起来他和“沽酒”的老板沈戾认识,成为朋友,也是经过时间培养出来的革命友谊。
他刚认识沈戾那会儿,才大学毕业,家里安排他进公司,先从底层做起。每天做的是最繁琐的事情,住的是员工宿舍,吃的苦受的累都没人能说,只能在酒吧把委屈都混在酒里往肚子里咽。
“沽酒”那时候也是新开业,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名气,老板又年轻,还不怎么擅长跟人打交道,有时候遇到难缠的客人,根本无处说理,他们俩凑在一起,倒有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
时间久了,才慢慢成为了朋友。
无话不说的那种。
遇到魏闻行的事,他也跟沈戾倒豆子似的到了个干净。
说自己新换了没多久的爱车被撞了,但是看在对方长得好看的份上,他就没多追究。
还给沈戾看照片——魏闻行帮他剥虾的时候,他偷拍的。
江持风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心软不追究这点损失倒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
但是偷拍人,这就有点意思了。
沈戾看看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又看看江持风:“你看上人家了?”
“哈?”江持风笑了一声,像是他在讲什么笑话,“我眼瞎了我看上他。”
“性情古板,说话无趣,一个大男人,撞了我的车还差点哭给我看,剥虾也笨手笨脚的……”江持风把屏幕摁暗了下去,“也就脸好看。”
这话说得,江持风自己都有点底气不足。
魏闻行的好看是一种硬朗的帅气,这长相,是真合了他的心意,想法也是有的,但他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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