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觉得当真不易。
一路上情势异常混乱,有的地方甚至是空城,不过是皇子夺嫡而已,为何会如此严重?
幸好县城里看起来还算祥和,但是他为了掩人耳目,避免误会,让手下的那帮人,就驻扎在了这附近。
之后好不容易才混进城来。
幸好张秉承做了这里的县令。
“必安啊!”
谢夫人听见声音,冲了出来,直接抱住书呆子就往怀里一塞,一直摸摸捏捏不肯放手,最后居然掉下泪来。
“娘,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可是怎的瘦了这么多?
还病怏怏的。
屋内一声轻咳,让众人都回过神来。
“爷爷!”
必安赶紧上前恭敬道,父亲去上课了,现下还没有下学。
一家人除了谢夫人,都是少话之人,最后也只谢夫人在抽泣。
他望着必安始终没有停下笑的脸蛋,觉得这多天的长途跋涉,没有白费。
再次坐在醉仙楼里,范无救忽然就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曾经的县令公子又成了县令,粮油店少东成了粮油店东家,他们居然还能坐在一起畅饮。
“殿下,”
“怎的生分了?”他噙着笑看着多年的好友,对方眼里还是精明过甚,但平和了一些。
“无救。”
县令从善如流。
“我还记得当年,折桂宴的情景呢。”
梁小斌冷不丁地说道。
谁不记得呢?
然而余下二人谁也没有接过他的话,只是心领神会地看了一眼对方,一切尽在不言中。
“无救,你不该回来的。”
张秉承关上了书房的门,满目的凝重。
“我回来的时候,还不知道父皇驾崩了。”
也不知道朝中变故,以为最多会被皇上治一个擅离职守之过。
结果现在好像洗不清了。
“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关中递过来个折子,说你已经举兵挥京了?”
范无救皱眉,是那个刘县令?
“现下□□和四太子斗得厉害,你这回来一搅和,哎—”
范无救倒还饶有兴致地吹了吹茶叶。
“你是哪一党?”
对方语塞,他早就猜到自己这个发小是见缝插针的好手。
张秉承不好意思地笑,说:“算太子那边吧。”
太子那么小,才十一岁,懂什么啊?
“太子是不懂,可有人懂啊。”
“谁?”
“太傅,”张秉承卖了个关子,“你知道现在的太傅是谁吗?”
他顿时就有了预感。
张秉承神秘兮兮道,“严嵩。”
果然,又是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黄口小儿都懂得的道理,范无救怎会不懂?
可是还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外面本来就流言蜚语漫天,更何况,四皇子在离京城三十里的城外,抓到了戍边军。
其实也不过区区几人。
他带回来也不过三十人。
于是搞得他“被谋反”。
真不知道是谁先谋反的。
“无救,”幸好这里是严嵩的势力范围,四皇子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冲进来。
“我们什么时候回西北啊?”
书呆子一副我不想回去的样子,还故意问。
“我有点想西北下雪的时候了。”
在哪里就想一出,书呆子的本性又渐渐露了出来。
他想想下着雪的塞北,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书呆子那张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脸。
心里面一揪一揪地疼。
“不回去了。”
他抱着书呆子,有点赌气地想。
皇帝都没了,他们为什么还要回去?
范无救想错了,这里是严嵩的势力范围,也是太子的势力范围。
“西凉县令谢必安,擅离职守,今太子监国,更不能欺太子年幼。特下令,将谢必安即日收监,择日审案。”
圣旨完全不标准,谢必安这时候还能想到这些。
张秉承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就只看见跌坐在地上的谢夫人,和老大谢夫子,满脸灰白。
他怎么也不能想到,是这种结果啊。
严嵩呢?
富丽堂皇的昭阳殿。
本不该出现男人的后宫里躺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双目紧闭,而且就躺在皇后的床上。
男子看起来二十有余,衣衫完整,一旁还卧着一个妇人,妖冶漂亮。
当今的皇后,就这样跟一个男人躺在了一张床上。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傅。
皇后看着这少年得意的状元郎,越看越喜欢。
才十一二岁太子就坐在外间的盘龙桌边,慢条斯理地吃着进贡的水果,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母后。
妇人朝着自己的儿子妖媚一笑,然后就随手拉上了床幔。
听着自己母后甜腻有恶心的叫声,太子皱眉,却也不离开,就这样听着里面的人,颠鸾倒凤。
严嵩好容易才幽幽转醒,闻到不太喜人的气息。
之前,不是太子召我来—
他定神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下大惊。
他知道,那个味道是什么了!
自己的胸膛上还枕着那个女人的头,他一阵恶心,立马想要推开,发现自己的脚居然被一条长长的锁链,就锁在了墙体里面。
皇后!
他又恨又恶心,趴在一旁就干呕起来。
然而他也是几天没有进食,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皇后悠悠转醒,在身上搭上一件薄纱,可是什么都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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