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年轻漂亮的小掌柜看了直纳闷:怎么人家诊了两个月不见好的病,自己家大夫一去,不到两天就给医好了呢?
姜大夫笑眯眯地看着牌匾,神秘地但笑不语。
就这样,周锦岚又回到了翰林院。
在翰林做事的日子还是那样枯燥难熬。周锦岚偶尔能在走廊上遇见方子璞,只不过依旧是点个头,然后他避让,方子璞走过,不曾多一句言语。
这两日来,周锦岚想了很多。他忽然意识到,其实这所有的事情,不过是自己一腔执念所生。
小书生对他表白的那天,轻轻一句“我喜欢你”,便让自己高兴得忘乎所以,以致于那晚的缠绵,竟然全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宣泄。而他却没意识到——小书生自始至终都是哭着的。他为什么要哭?又为什么不回答自己“为何是今天”的疑问?
其实答案很明了,方子璞是在用行动对他说抱歉。提前的抱歉,为了宋贤生,也为了他父亲。
而自己,竟然用了那么长时间去领悟他的泪水,又在牢里说了那么不可原谅的话——
“一定是这样的,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真是讽刺。周锦岚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里受伤最深的是他自己,却没想到,另一个也早已是百孔千疮。他们俩就好像一面镜子的两端,各自拿着刀子扎向自己,鲜血淋漓过后,才发现也伤了对方。
周锦岚羞愧难当。
不久,回到翰林院的周锦岚开始了发愤图强的生活。白天,他在翰林院里包揽下众编修一大半的公文;夜晚,他回到府邸,又开始博览群书。在翰林院工作了这许久,虽然多半是插科打诨,能混一天是一天,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至少他知道了自己的学识还远远不够。
远的不说,就说那已经被调往户部的陈景焕,那可是在当年科举中“连中三元”的佼佼者,是一等一的才子。就更别提那些在翰林里呆了一辈子的老学究们了,一个个满腹经纶,和他们说起话来,引经据典的能把人羞死——深觉愧读这么多年圣贤书。
这么一来,翰林院的众人慢慢地倒真对周锦岚有了改观。起先,他们把堆成山似的公文全部推给他,多半是想看他的笑话。不料那周锦岚非但不恼,反而将公务处理得井井有条。一篇篇一条条的公文起草得如行云流水,文采斐然,完全不像是初学者所写。
终于有一天,周锦岚被宣上了朝堂。
辉煌的大殿里,龙椅上的皇帝笑意盎然。
被圣上夸赞的那篇文是一篇赋。几日前,大学士亲自将这任务派与他,说是不久以后就是圣上生辰,翰林院需要起到百官表率作用,做文章歌颂吾皇恩德。
这个对于周锦岚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当初会试的时候,他就是靠着一笔精湛的诗词歌赋,夺得了会试第四名。如今竟然让他做最拿手的歌功颂德,他自然是一口应下。当晚回到府里挥毫泼墨,洋洋洒洒千言一赋,一蹴而就。
然而就是这篇一蹴而就的赋,让他重又站上了象征着整个国家最高统治的大殿。
“周爱卿文采了得,朕很是欣赏。”大殿上的皇帝毫不吝惜对他的夸赞,“如此潇洒的行文,也就是咱们的新科状元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微臣才疏学浅,深觉惶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周锦岚前方传来。
是方子璞,原来他也在这大殿之上。
“哈哈!爱卿谦虚了!”皇帝开怀大笑,继而转向周锦岚:
“周爱卿可要什么赏赐?只要你能想到的,朕一定不会吝啬,嗯?”
周锦岚没想到能够讨赏,这一问,倒把他问住了。
“微…微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敢邀赏…”
“怎么?你还怕朕给不起么?朕一向赏罚分明,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皇帝的声音略微往下沉了沉。
周锦岚吓了一跳,正在脑子里飞快地寻找说辞…
这时,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声音,带着笑意道:
“微臣听说周大人今年已是而立之年,却还未曾娶妻。不知此话真假,还望吾皇与微臣讨个明白。”
皇帝先是一愣,继而问向周锦岚:“周爱卿,此言当真?”
“当真。”周锦岚傻愣愣地答。
哪知皇帝却笑了,他一拍龙椅,高声道:“文爱卿啊文爱卿,你这可是给自己找女婿来了,嗯?哈哈哈…”
那说话之人这才迈出队伍,双手一揖到地:“望吾皇成全。”
“行!朕准了!”皇帝豪气地一挥衣袖,眉眼间神采飞扬。
周锦岚当即愣在了原地,彻底傻了。
24、无奈决意
周锦岚要成亲了。
当今圣上钦赐的婚事,可谓是光耀门楣。女方是户部侍郎文大人家嫡出的长女,论资排辈,竟还比周锦岚高出一等。所以这桩婚事算下来,原是周锦岚高攀了人家。
“你小子命怎么那么好?”许是户部今日散衙早,陈景焕在翰林院里将周锦岚逮了个正着。
“大人快别笑我了。”周锦岚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陈景焕恨铁不成钢:“你呀…文家那位小姐我可见过,上次去文大人家恰好有过一面之缘。不说国色天香,起码也是貌美如花。摊上这么个老婆,又有个做侍郎的岳父,怎么算你都不亏啊!”
周锦岚不出声。
陈景焕四下看看,悄悄凑过去:“你该不会…还想着那谁吧?”
周锦岚尚没开口,只听见身后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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