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鲜少有人来。她此时心里充满了新鲜感,但也只能按耐着等到第二天早上再一探究竟。
齐影坐在书房里喝着那盏叫“秋月颜”的茶,泡茶的菊花是澜儿之前种在院子花圃里的贡菊。茶味清淡悠然,让人心生宁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卧榻上,正躺着熟睡的林致。
齐影回想起林致的来历,不免皱了一下眉:江南剑派,江湖中人......
这时,床榻上的年轻人口中发出轻轻的声音,仔细听来像是在说“水……水……”齐影走到他跟前去探身看了看,这少年虽然没有睁开眼像是在说呓语,但他的嘴唇确实已经干燥发白了。
齐影倒了一杯“秋月颜”放在床头,俯身轻轻地将林致扶起来,揽在臂弯里。少年仍在昏睡,他的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柔和且温润,呼吸里桂花酿的轻微酒味混合着他那个年龄所特有的男子气息让齐影觉得很好闻,就像闻到了春雨后阵阵吹来的清新的竹林风,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他将杯子递到林致的唇边,缓缓地喂他喝下去。茶水并未那么听话地全部流入少年口里,还有极少部分沿着他的嘴角流到了脖颈。齐影搁下杯子,将林致放平,用自己的袖角一点一点帮他擦拭流至脖颈的茶水。看着少年领口敞开的缝隙,齐影不经意间觉得心底仿佛有个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并渐渐开始烧了起来。
他给林致拉好被子,吹灭了油灯,逃似的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卧房,他整夜都未能安眠,林致的醉态、划过他脸颊的手和那个敞开的领口不断在他脑海里轮番出现,让他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
清晨,一缕和煦的阳光透过书房的窗打在林致的脸上,他微微睁开眼。发现还是昨天的那个房间,还是那床带有阳光气息的被子。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稍等......”林致一边说,一边迅速地整理好衣服,暗度:难道那位齐先生又来下逐客令了?
“好了,请进!”林致刚说完,只见进来的人是位十七八岁的姑娘。
姑娘端着盆水,轻轻地迈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林致打量了她一下:一头乌黑的头发,发髻上只简单地装饰了一支银簪。不施粉黛,整张脸看起来精致又清新。月白的衣裙间扎着一条水色的腰带,恰好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
林致觉得看见眼前的这个姑娘走进屋内就像看见了一捧春天绽放的栀子花,洁白无瑕,带着自然的清香......
姑娘也把他瞧了个遍,她想看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被三杯广寒香给醉倒。看完她觉得这个青年人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憨傻,反而是清秀伶俐的。
不等他说话,姑娘先放下水盆开了口:“你就是齐爷爷说的林致吧!我叫澜儿,这是洗漱用的水,我放在这,你自便吧!”说完又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甚是好看。
“哦,好,多谢姑娘!”听他说完,澜儿就笑着走出去了,留下林致一人傻傻看着她的背影。
齐影正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喝着热茶。那是一棵月桂,一年会开四次花,但花香并不浓郁,似有若无。澜儿走过来坐在他旁边轻声请教了一下:“师父,早。”
齐影应了一声,拿过一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说:“昨天一天没见你,齐叔说你去山前的湖畔给谢泽送衣服去了?”
澜儿接过他的茶,听到他的问话,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根:“嗯,我看他终日都是那一抹黑色,都破旧很久了,所以就......”
齐影看着她,似有深意的笑了。但心中不免有些被人抢走女儿的酸涩感,哪怕这个女儿就是那人托付到自己手上的。
与此同时,林致也洗漱完,走到他们跟前,相互之间问了声早便坐下了。
齐影问:“你好些没有?”
“嗯,好多了,昨天不好意思,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昨天好像喝多了点。”林致习惯性地挠了挠头。
“你喝的不多,只是喝醉了。”齐叔笑着走过来插话道,他顺便递给齐影一个包袱。
林致脸红了一片,连说:“实在不好意思......”显然,他并不记得自己酒后的失态,否则这时候应该已经钻进地缝里了。
“无碍,你好多了我们也放心了。”过了一会儿齐影又接着说:“你们师门既然让你们下山历练,那我们就不多留你了。你昨天包袱被人偷了,我们家里刚好有些御寒的粗衣,你若是不嫌弃就赠予你。”说着齐影将准备好的衣物包袱放到石桌上推到林致面前。随后又说:“齐叔也给你准备了一些干粮,以便你在路上充饥。剩下为数不多的碎银子,以备你不时之需,你也不要推辞,就当是我们相识的情分。”
林致听了他这一大段话,生生地把自己想求收留的请求给咽了回去。
澜儿眨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她觉得师父今天的说话语气和待人态度与往常不大一样。
林致有些丧气和无奈,勉强挤出个笑容:“谢谢齐先生......”
他发现齐影把自己安排得这么妥帖,就是再没羞没臊的人也不好意思再赖着不走了。此时齐影那张俊美的脸有些严肃,自己实在不想被那张脸所厌恶,就只能接受他的好意,并跟他们一一告辞。
走到院门前,齐影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他,嘱咐了一句:“你要答应我,不能和其他人提及有关我们这里的一切。”
林致心领神会,真诚地表示会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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