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消失在夜幕中......
叶浓荫拿着孔南越的信暗自忖度:鸿羽楼立足江湖这么多年还是这般上不了台面,做这样下作的事情!无非是要逼自己现身,一张拜帖都不敢正大光明地送......但是想来他孔南越对自己是了解的,也不敢对澜儿怎么样!
叶浓荫走出谢泽的屋子,在屋前湖畔的龟形石前停下了脚步。他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需要用到它。
他使出浑身力气将大石头移开,石头下显出一片潮湿的泥巴。他用手边的枯树枝拨开了表层的泥,一个狭长的木盒正埋在泥里面,由于湿度过高,湖水侵入木盒,木盒早已霉烂。
叶浓荫从散烂的木盒中拿出了那把被牛皮包裹得紧实的剑,去掉包裹,那把剑依然如故,根本不像被丢弃了十年的样子。剑名叫“载寒”,是叶浓荫的爷爷送给他的第一把剑,也是唯一的一把。
也许谢泽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等叶浓荫拿回他的剑,等了十年,而那把剑却一直放在自己家的屋前!
叶浓荫手握着自己的剑出了印山。他没有直接去孔南越的鸿羽楼,而是先去了筵。
叶浓荫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从不图一时意气地逞能。既然孔南越敢直接掳走澜儿,那他也不会无准备而去。倘若到时候起了分歧,自己固然能做到全身而退,但若是带着澜儿,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保护她周全。而这个时候,像谢泽这样的帮手是绝对不嫌多的。
但是到了筵,谢泽却没有在,他便留了纸签让人第一时间通知到谢泽,自己便焦急地赶去了鸿羽楼。
在鸿羽楼的正厅里,孔南越正在细细地品味着从滇南送来的滇茶,他啜了一口,皱了皱眉,茶味略苦涩,他还是有些喝不惯。他身着紫袍,从袍袖的暗花可以看出这身行头价值不菲,却和他并不匹配。虽然他已年过五旬,却依旧精神矍铄,一身勇武之气。他身旁立着一把铁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枪身已被磨得光滑锃亮。
澜儿此时正坐在堂下,既没有被人看押,也没有被绳索束缚。看来孔南越并没有为难她。她没有看孔南越一眼,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方几上的雪花糕。
“澜儿姑娘,你觉得你师父何时会到?”孔南越问她。
澜儿并不理他,像是没有听见。
孔南越见她不搭理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便不再开口,继续等待。
片刻之后,叶浓荫迈进了鸿羽楼的大门。
澜儿一见到他,连忙跑到他跟前叫了一声“师父”,便闪在了他的身后。
孔南越一见到叶浓荫,满面带笑地起身抱拳道:“叶大侠,我们好久不见了!”
叶浓荫并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讽刺地回道:“是好久不见了,没想到鸿羽楼都开始做起掳人绑票的营生了!”
孔南越一听,忙说:“这是误会!叶大侠快请坐!上茶!”
叶浓荫示意澜儿先坐下,继续冷笑了一下:“孔大侠,你这鸿羽楼的主人,怎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孔南越被他的话弄得面红耳赤,连忙道:“勿恼,勿恼!孔某也是想请叶大侠,但叶大侠你人不在家中,这才先请了澜儿姑娘来我鸿羽楼坐坐。”
“坐坐?有何好坐的?你请我们来想要做什么?”叶浓荫问。
“哦,也没什么事,只是前些日子,有人见到你在乾锋堂的袁家出现,江湖上的人都传说叶大侠你要重出江湖了,所以我只是想问候问候......”孔南越带着一脸虚伪的笑容说。
“问候?问候就不必了!重出江湖?如果要重出江湖,我当初也不会离开!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叶浓荫厉声道。
孔南越面不改色,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哦,叶大侠说的是!但任何事都是需要得到本人的亲口确认才最准确,光听道听途说可绝不可信啊!”
叶浓荫笑了笑:“是啊!那听了我的话,孔大侠现在放心了吗?”
孔南越眉毛上挑了一下:“嗯,放心,放心!”
叶浓荫说:“既然你也放心,那我就带着徒儿先告辞了!”说着就要带着澜儿离开。
孔南越见他要离开,忙说:“叶大侠先留步,既然叶大侠已不再过问江湖事,不知孔某可否向你讨一样东西?”
叶浓荫回过头问:“什么东西?”
孔南越缓慢而有深意地吐出两个字:“翎梭!”
第15章有惊无险
叶浓荫一听到“翎梭”这个两个字的时候,便被他勾起了兴趣。
“哦?我身上并没有翎梭,孔大侠为什么会认为我就有这样东西呢?”叶浓荫看着孔南越问道。
“难道?不可能!怎么会没有?当年你们麒麟山庄必会是有一块的。难道我弄错了?”孔南越一边皱着眉思索,一边嘟噜着。
“我确实没有!但是我确实见过一块,不知是不是孔大侠你要的。”叶浓荫试探道。
“你见过一块?”孔南越问。
“嗯,一块镶着蓝色的猫眼石的翎梭!”叶浓荫说,此时那块翎梭正在叶浓荫的身上,那是林致在神农阁送给自己收着的,他是不可能拿出来给孔南越瞧的。但是又想知道这块翎梭到底是有什么作用,便说出来引出孔南越的话头。
孔南越一听到蓝色的猫眼石,眼睛睁得老大:“镶嵌蓝色的猫眼石的?你怎么会见过?你什么时候见过?在哪见过?”
“最近,在一个朋友那里。”叶浓荫见他反应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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