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们说的人是牧泽,但牧泽此刻应该远在梦魂谷,而以聂祈现在的伤势,恐怕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了。
彼时,在御药殿外的宫道上,一个黑袍人正擎着红伞徘徊,像是在等待谁。红伞明明那么鲜艳,可他却像一缕雪雾似的,即便有人从他身旁经过,也没有人注意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关键时刻还是得侄儿出场,这是最后一虐,后面全是反杀,还有各种糖~
☆、晋江独发啦
太阳隐匿在云间,天色渐渐沉下来。
御药殿内,卓燃正倚在床边看着聂祈,他脸色惨白,气息越来越弱,背上的布带换了一次又一次,但还是会被血液渐渐染红。御医们一个个愁眉苦脸,而金族护卫们的情绪非常焦躁,几番起哄要动手,却都被白族的兵卫镇压了下来。
凉渊赶来御药殿的时候,兵卫们还在殿前收拾残局。他心烦意乱地呼了口气,正打算进殿时,有人喊住了他。他错愕地回头望去,只见一个青袍男子翩然走来,眼波似水,眉目如画。
“泽……你怎么在这里?”凉渊很惊喜,因为牧泽来得太是时候了。
“我刚好在白帝宫附近,有人紧急喊我过来的,来不及细说了,等有时间再解释吧。”牧泽说着便跨进了殿内,凉渊也快步跟了进去。
御医们看到牧泽,一个个就像看到救星似的,激动得两眼放光。牧泽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便让御医们速速准备药材和工具,然后和景辰单独留在房内,将其他人都请了出去。
“我需要安静,严禁喧哗,没有得到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牧泽交代完毕,便把殿门关上了。
殿内点满了蜡烛,牧泽拈起一枚银针,在烛焰上灼烧起来。景辰一步步地指示着,每一步只用稍作点拨,牧泽就能立刻明白过来。然而执行起来确实困难,他小心翼翼地缝合伤口,额上渗出一片汗粒。
时间渐渐流逝,卓燃和凉渊还在殿外等待。不久后景辰推门出来了,两人忙上去询问情况。景辰摇头道:“看天意吧,如果他死了,你们把我交给金族处置便是。”话罢便离开了。
卓燃颓然靠在了门上,凉渊看他神色焦虑,便安慰道:“别担心了,牧泽的医术那么高明,没有他救不回来的人。”
“人都只剩一口气了,你叫我怎么能不担心?说到牧泽,你之前去梦魂谷请他他都不愿意出手,怎么如今又突然回来了,还偏偏来得这么凑巧?我实在想不通……还有帝师,那么沉稳的人,怎么会因为白澈几句话就对神允动手?”
“师尊他很喜欢小孩,尤其捍卫我们皇族的孩子,这是他身为帝师的本能,所以他无法容忍外人欺负白澈。别看他平日里温和,可一旦动怒就是毁天灭地的灾难,谁也拦不住。”
卓燃恼火道:“但他下手也太狠了吧!还有白澈,真是没个分寸!”
凉渊讽刺地笑了笑,“你说她,她还说你,说你跟神允睡到一块儿了,她一时生气才怂恿师尊这么做的。”
“我,我跟他……”卓燃说着就愣住了,即便他们昨晚没干什么,但在敌营的那一晚,也绝对是发生过什么的。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不会跟神允怎么样。但白澈不这么认为,既然你已经娶了他,还是得注意一下,别做什么让她误解的事。”
卓燃叹气道:“如果白族能渡过这一劫,我就跟白澈和离。”
“为什么?”
“我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这场婚姻本就是勉强,再这么下去也只是耽误她,她还可以找到更合适的。”卓燃停顿片刻,又道:“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不该瞒着你们兄妹了,我……对神允动了情。”
凉渊震惊地打量着卓燃,“你在胡说什么,你和神允才认识几天啊?他处处刁难你,狂妄乖张,你竟然跟我说你看上他了?”
“不知为什么,我老觉得神允像夜临,特别是他看我的眼神,简直和夜临一模一样。好几次我都把他和夜临混淆,看他受伤我心疼得要命,害怕他有个三长两短,这种感觉就像当chū_yè临失踪一样。”
“你胡言乱语什么,他和夜临君哪里像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看你是想那夜临君想疯了吧!”
卓燃仰望着阴霾的天空,他也觉得自己疯了,从遇见神允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癫狂,并且越来越失控。这时,突然有一个雪球砸到了他身上。他错愕地望了过去,心想是哪家的毛孩子打雪仗,但这一看就呆住了。
殿前的雪地上正站着一个玄衣人,那人手里擎着一柄红艳的伞,深蓝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双眼上还蒙着一条白纱带。那张脸容是那般熟稔,曾叫卓燃日夜魂牵梦萦。
“夜临……”卓燃震颤地上前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颗心激动得要跳出胸膛。那人俯身从雪地上抓了一个雪球,又狠狠朝他掷了过来,啪的一声在他胸口打散。
凉渊这才注意到前方的玄衣人,心下蓦地吃了一惊,四周不断有兵卫来往,竟没有一个人发觉那人的存在。
“夜临!”卓燃欣喜若狂地奔了上去,他等了多久,祈盼了多久,终于等到了奇迹出现的这一天!然而他刚一冲上去,那人就拔出一柄红色灵剑,倏然抵在了他喉下。
“你不认识我了吗,是我啊!我一直在找你,你到底去哪儿了,当初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卓燃颤颤打量着对方,那张脸一点都没变,唯有那双眼睛藏在薄纱下,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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