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现在我们两清了’。他当时还很纳闷他为什么会这样说,直到猜出了他的身份,他心里的谜团才解开,也正因这,他才敢赌眼前的朱承秉会帮自己一把。
“我要是成功逃出去了,从此我们之间就再不相欠!你不会忘了五年前那块玉佩的事吧?偷盗的恶名我替你担了下来,罪我也替你全受了,若不是你心中对陷害我偷玉佩一事有所愧疚,第一次见面时你也不会求大当家放过我。”荀裕道。
朱承秉极慢地走到他身旁,靠近他的耳朵道:“你也说我救过你一次了,上一次救你的时候我们之间就两清了,你凭什么要我再救你一次?”
荀裕直视着他的双眼道:“上次你根本就不是有心救我!你只是受不了朱夫人当着你的面对大当家撒娇而已。况且你并没有救得了我,你默认了你娘把我送到伙头房,这么些天来,你也从来没想过救我出去。如此说来,你哪里算救我了?”
朱承秉并没有反驳,似乎是默认了。“你想让我怎么救你?”
“帮我逃出山寨并且保证不会有人来追赶,便算救了我。”荀裕道。
“好!我放你走,我保证你能安全离开山寨并且不会有追兵!”朱承秉爽快道,眼神却越来越冷,“从此不论是过去的朱承秉还是现在的牛大饼都跟你荀裕再无瓜葛,下次见到你,你就要小心你的人头了,我娘说的对,只要朱家的人还活在世上,就决不会放过一个姓荀的!”
荀裕暗暗松了口气,再见面谁又知道是什么情况呢?“你得归还我的拐杖才行,不然,我就是做梦也会记得朱承秉还欠我一副拐杖。”
朱承秉派人把你的拐杖给他,示意荀裕跟他走,光明正大地到山寨门口,朝守门大汉道:“开门!”
荀裕捏紧了拐杖,心里计算着打败大汉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待看到旁边还立着十几个带刀土匪时,识趣地停止了张望,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守门大汉身上。
大汉居然一声不吭地开门了?他万万没想到他真的就这样轻易走出了土匪窝!!!
一出山寨门,他的心呯呯直跳,撑着拐杖在山路上狂奔起来,好几次脚下没踩稳,亏得从小有点习武的底子,平衡能力也还不错,才没致于跌倒。他担心朱承秉说话不算话又带人来追,因此一直跑到东方露白才虚脱地靠在树上停下,又顺着树干坐到了地上喘息。夜晚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腿,湿漉漉的衣物全贴在身上,冷风一吹,冻得直哆嗦,大概是受了凉,双腿也开始抽抽地疼。
他并不敢歇息太久,一天没有吃东西,又赶了一晚上的路,他已经累惨了,浑身的力气也像抽光了一样,他扶着树站起来,再次用那只红肿而麻木的右手撑起拐杖,艰难地往前走去。
东方的天际开始出现微弱的霞光,他也终于看到了一间长满荒草的破庙。不由眼睛一亮加快脚步,他走得很急,因此并没有注意到门檐边的那个断裂的蜘蛛网,也没有看见那只在一根垂掉着的丝线上努力爬的灰黑蜘蛛。
荀裕推门而入,一只脚才踏进门又定住,沉沉的睡意顿时消失,身子蓦地紧绷起来,本打算转身出门而去,略一犹豫又若无其事地打门关上,径直往里走去。
“小子,你最好别管闲事!”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响起来。
荀裕置若罔闻,他知道那个人是在警告他,他并不答,只是靠着墙壁谨慎地观望,手心溢出了冷汗。
原来那间满是灰尘的破庙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正狠狠压在一个少年身上。男子的双脚分别勾住少年的膝盖,双手也死死地掐在他的脖子上。少年看起来也并不弱,一拳又一拳地打到那人头上,身子也不停地挣扎着。
待看清少年的脸,荀裕不由惊呆了:这少年长得可真怪异,左半边脸上居然有一块巨大的黑色胎记,黑色胎记大体呈水滴形,一直从嘴角延伸到颧骨之上。
少年被那人扼住了喉咙,脸色一片青白,他极力地张大嘴呼吸,双眼痛苦得只留下了两条缝,眉头处皱出了浓浓的八字纹,大块黑色胎计上面也出现了时大时小的褶皱。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少年愤怒地看着他道。
中年男子一脸凶光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要不杀你,你就会杀了我!”
少年扯着嗓子道:“我怎么可能杀你?”
中年男子发狠道:“我已经饿了整整三天,再饿下去就死掉了,我若不吃你,我就要死,你也别怪我,死了之后更别来找我!”
少年大惊,双眼睁得极大,黑色胎记更加慎人,“你杀我是为了吃我?”
中年人舔了舔嘴唇道:“当然!别告诉我你没有过这种打算!现在山上就是能吃的树根也被人挖光了,更别提比金子还贵的粮食!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穷鬼只有两条路——不是吃人就是被人吃!”
“我宁……死也不不……吃人!”少年艰难道,声音像是后劲不足了,越来越微弱。
荀裕抽出匕首悄悄走过去,走到男子身后,男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回头,“你要干什么?”
荀裕二话不说迅速朝他的心脏刺去,又猛地抽出,来回又捅了两下,待看到那人一脸惊恐而不甘的倒在少年身上时,才抹了抹溅在眼角的血,握紧匕首走回了角落。
少年咬着牙掰开脖子上卡着不动的手,一把推开身上的沉重的尸体,单手撑在地上坐起来,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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