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咬的血肉模糊,脸上的笑意像是用浆糊糊上去的似的,说不出的怪异僵硬:“李姐,要是没有事的话先挂了吧,我还要写作呢。”
“行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注意点儿截止时间,快去写作吧。”
写作?!写什么?她能写什么?!她什么也写不出来!
仲梦符僵硬的放下手机,目光呆滞地看着文档上的寥寥数语。那一行行的黑字恍惚间好像化作扭曲的漩涡要把她吞进去。
路苗苗那个贱人竟敢辞职!如果她不辞职,如果她不辞职……她也不至于现在什么也写不出来!
她尖叫一声,飞快地举起了笔记本电脑,用力摔到了地上,电脑滚了一圈,碎成两半。她还不解气,跳到电脑的残尸上疯狂地践踏,直到电脑被踩的粉碎她才停下来。
她喘着粗气,见鬼似的瞪着脚下的一片狼藉,仿佛被鬼撵了似的,慌不择路的从书房里跑了出来。直到她坐到沙发上,还在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
为了转移注意力,也为了改善心情,她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华国最有名的谈话类节目,能够上这个谈话类节目的都是该行该业的佼佼者。仲梦符之前也上过这个节目——以畅销书作家的身份。想起过往的辉煌,她郁闷的心情不免也好了很多,嘴角甚至还扬起了得意的笑意。
仲梦符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直到衣冠鲜亮的主持人道出本次来节目嘉宾的作家身份时,她才稍微提起了兴趣。
嘉宾通道那里出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随着镜头对嘉宾的拉近,仲梦符的笑容也凝固在了嘴角。她睁大眼睛,表情惊疑不定的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面孔——路苗苗!!
是那个贱人!!
她几乎有些惊恐地看向电视屏幕,焦虑地啃起了指甲,她为什么会在这个节目?只有像她这样的行业领军者才有资格上这个节目,路苗苗只是个织梦师助理,她凭什么上这个节目?!
……
路苗苗坐在明亮的演播厅里,前面是乌泱泱的观众,侧面坐着职业干练的女主持人,有一种仿佛在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
这种不真实感自她参与文联的研讨会时就开始了,在文联把她的作品送去国内的最高文学奖明珠奖参赛时进行攀升,然后在她的作品成功获奖时达到顶峰。现在她坐在这里,面对镜头外的全国观众,所感受的不真实感不过是地震后的漫长余震罢了。
“别看路苗苗年纪轻轻,在文学界她可是当之无愧的‘明珠’。”主持人卖力的吹捧道:“我想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前几日,路苗苗凭借自己的《1984》和《动物农场》夺取了我国文学届的最高桂冠——明珠奖,她也以30岁的年龄成为了获得明珠奖的史上最年轻的作家!”
在观众热烈的掌声中,路苗苗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可是……”主持人看向路苗苗,加重了语气,“我听说《1984》和《动物农场》都是您前几年的作品,您为什么不在那时把成书投给明珠奖呢?”
“……因为没有自信。”路苗苗沉默了一下,给出了一个让无数观众吃惊的答案:“那时候我觉得我写的都是一团垃圾,因为我的情绪原因,我写《动物农场》时甚至无法和无形之物进行精神方面的沟通,更别说和它们缔结契约了。所以《动物农场》只能自费出版成了传统书籍。”
主持人闻言发出遗憾的叹息,她同情地看着她:“您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毕竟事实证明您的作品非常出色,毫不夸张的说简直是可以传世的佳作!”
“因为,那时我还是一个著名的畅销书作家的学生和助理。”路苗苗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那个畅销书作家大概你们都认识,就是最近畅销的《殊然仙途》的作者仲梦符。”
“包括这两本书在内的所有作品我都找她看过,寄希望于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指点,可是每次她给予我的只有不堪入耳的狠毒咒骂和尖酸刻薄的侮辱。她认为我写的作品没有丝毫价值,就像我的人生没有丝毫价值一样。那时候她总是见缝插针,变本加厉地对我进行精神攻击,甚至发动工作室的所有人孤立排挤我,她希望我崩溃……最好我能自杀,这样她才会心满意足。”
路苗苗说的这些都是台本里没有出现的内容!主持人先是为其话语中蕴含的信息量而震惊,随后又感受到一股难耐的兴奋——出于新闻工作者的敏感性,她可以确定这一集的收视率一定会暴涨。
对于电视台来说,收视率为王。
所以不等导演指示,她就立刻问道:“你觉得她为什么会这样对待你呢?”
路苗苗突然大笑起来,笑的畅快,肆意:“我也是经过了我的一个朋友的提醒才明白的。原因很简单。”她收起笑容,眼中是赤裸裸的嘲笑:“她没有才华,所以她嫉妒我的才华。”
“才华这种定义本身就是见仁见智。”主持人乍看像是在当和事佬,实则绵里藏针挖坑道:“而且你们所走的路线就不一样,您是严肃文学作家,而仲梦符是通俗小说作家,她最近的《殊然仙途》已经成为了深受人民群众喜爱的现象级的梦境了,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才华。”
如果路苗苗否认了受人民群众喜爱的《殊然仙途》是仲梦符的才华的体现,那么就是于粉丝们为敌,也会给路人留下张狂的印象。毕竟你有你的阳春白雪,我们也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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