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件事,找一个人。若有幸活着回来,不如我娶你吧!”
“呵呵,我就知道你没醉,心里装满事是无法喝醉的。”
男子说完话又继续喝起来,其他客人都三三两两的走了,窗外夜色渐浓。君纱待他再次喝趴在桌子上后,起身自语道:“我也累了,你若能归来,君未娶,妾未嫁就在一起吧!”这么多年一个人等着实在太辛苦。
快打烊的时候来了个男人,接走了她这里最后一位客人,看着他们微跄的背影,君纱有点迟疑,刚才的决定或许太轻率了。
再次来到落日城,来到曾经的陌府,闻香楼。找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一片死气沉沉的孤寂。一场大火过后,这里只剩下断井颓垣,几株枯死的树干秃零零的立着。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猛然跑到一颗树下,用手开始刨土,当年陌奈何说过这树底下还埋着最后一坛桂花酿。随着他的动作,坑渐渐地变大,有一股香味越来越浓,然后慢慢地看到了坛顶。
“啪嗒!”有什么东西滴在了坛顶封着的油纸上,华灯以为下雨了,仰起头,天空一片晴朗。眼睛却渐渐被一层雾弥漫。“滴答、滴答······”油纸上的水滴越来越多,华灯抬起被泥土弄脏的手一摸脸颊,触及一片湿润。
“真可笑,这是眼泪么?”他居然哭了,这桂花酿的香味熏得他眼睛疼。记忆中他何曾哭过,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也不是最残忍的一次,但却是影响最大的。那次之后,他一闻到桂花味就抑制不住的想干呕。陌夫人对他的细致关怀、陌老爷子的爽朗豪气、还有陌奈何直到最后也没责难过他一星半点,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无法原谅自己。整日的噩梦,必须借助烈酒才能安睡。
突然一道迟疑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二哥?你,你居然还活着?”
陆非楼消瘦了好多,欲乘风而去的纤弱感。她不可置信的走到华灯面前蹲下,拿出手绢擦拭他脸上的泥土。
“真的是你?二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去哪了?你知道表哥他们一家已经,已经不再了吗?”
华灯愣愣的注视着她,语调艰难的开口:“我知道。”
陆非楼重见华灯的喜悦渐渐地被疑虑代替,她想到这段时间的猜测。遇害之后她赶到现场没有找到华灯的尸体,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她怀疑她是不是在做梦,或许从未有过这么个人,可现在他的出现,让她不能不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背叛。
“你,为什么回来?”
华灯听见这话,瞬间明白她猜到了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甚至已经确定了。还好,还好不用亲自开口说他做过的那些事,因为他根本无从说起。
“我只是想,想回来给你一个交代。”
陆非楼瞪大了双眼,两颗泪珠滚落,“什么交代,你回来是让我感谢你的仁慈吗,谢谢你放过了我?我从来不傻,以为你起码对大哥是真心的,可到头来被你骗的最苦的却是他。”
“对不起!”他瘫坐在地上低着头道歉。好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可这是几十条人命啊,不是打破个花瓶!
“你太自私了!因为良心难安就来找我坦白,可你想过我能不能接受吗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扒皮剔骨。”陆非楼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怨毒的瞪视着他。
华灯微不可闻的颤了一下,他是不用兵器的人,但是陆非楼有一把非常精致的长剑,装饰华丽,是当年生辰时陌奈何送与她的。只怕是除了练武从未使用过,看着如新的一般,不知我能否有幸做这剑下第一个亡魂。
“非楼,杀了我。我就在这儿,杀了我,杀了我······”华灯逼视着她的眼睛,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比一声尖利。陆非楼有些慌了神的不知所措,握着剑的手指青筋突起,指尖惨白。华灯两手撑地一寸寸接近,他在逼她,当他们近的微吸可闻时陆非楼终于爆发了,拔出剑猛地向前刺去,待她反应过来才发现剑已没进去大半,竟然是穿胸而过了。
可能是情绪太激动,或者是终于如愿以偿,反正剑没入身体的时候华灯并无感觉,反而还往前进了一寸,直到他感受到剑身的阻力才猛然大笑起来,“哈哈哈······”
陆非楼看他状似发了癔症的病人一般,笑到不可抑制,而她的手被鲜血染红后,惊恐的松了手。看着地上的血逐渐蔓延开来,她一点点往后挪,看着对面的人声音渐弱,顷刻便倒在了地上。
如果再来一次,也许陆非楼不会救他,因为她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一条毒蛇,救人伤己。可是当时她并没有来得及思考,只是第一反应跑出去叫了大夫。
陆家庄内一处院落,仆人都神色慌张的忙乱着。小姐救回来个人,伤得很重,大夫已经进去很久了。陆非楼等在院子里,看着小厮端出来的一盆血水心里慌张到崩溃。
床上的人已经躺了七天了,每日只靠汤药维持。陆非楼坐在床边一脸茫然的看着躺着的人,她不知道该是喜是悲。如果她想要华灯的命是轻而易举的,但又无法再下手,心里的恨意也不能因此减少半分。母亲因姨娘死于非命而悲痛不已,整日静坐禅房,整个人都虚弱了很多。
江湖上每日都有新事发生,现在已很少有人议论陌家灭门惨案。虽然跟他们关系好的几家还在追查,但因为被风华剑的信息扰乱了头绪,始终不得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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