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君。”春跟在身后,有些怯怯地、怪异地用汉语叫了一声。
“嗯!”李老闷很喜欢听这样的称呼,脸色稍缓和了一些,说道:“以后干些轻快的活儿。”
春轻轻应了一声。在田边两个人把从河边抓来的小鱼儿倒进了稻田里,并肩站在那里,看着水中的鱼儿四散游去。
“有塘就有水,有水则有鱼,田鱼当家禽”的稻鱼共生系统,并不是朱永兴的独创。其实在浙江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田鱼好吃啊,朱永兴只是心血来潮地和民政官员说过这种劳作方式,却没想到真的在被逐渐推广开来。
“过年的时候就能吃了吧?”李老闷不太确定地说了一句。
尽管说还有困难,但春已经能听懂很多的汉语,她点着头,说道:“能吃。能吃。”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了过来,李老闷愣了一下,举目眺望,然后整装向大道上走去。
现在的物资并不充裕,治安所并没有配发统一的服装,李老闷则还穿着那身士兵的衣服,只不过胳膊上戴着一个白布袖箍。上面是红布剪成的日、月图案。
“敬礼!”李老闷站在路旁,用独手敬礼,向奔驰而来的明军骑兵致敬。
“敬礼!”当先的骑兵队长见到一个老兵模样的人立在路旁,一个袖管空荡荡的,立刻露出钦佩之色,举手还礼,并向手下发出了命令。
一人,一队骑兵,保持着敬礼的姿势注目以向,擦肩而过。李老闷眼睛有些发潮。不知是否想起了以前那热血厮杀的日子?或者这铿锵铁骑,又把他从恬适和安逸中牵回,又忆起了金戈铁马的岁月?
朱永兴轻轻勒住马头,望着路旁这个伤残老兵,心中浮起了一句名言:老兵不死。只是慢慢凋零。
“殿下——”李老闷的眼睛直了,敬礼的手有些颤抖。
朱永兴翻身下马,马缰绳甩给亲卫,迈步走了过来,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好样儿的,虽然退伍了,可还是有吾大明军人的精气神。”
“殿下,您,那个——”李老闷本来就不擅言谈,此时更是拙嘴笨腮。
朱永兴倒不以为意,和蔼平易地问起了其他事情,就象唠家常似的,李老闷恭谨地一一作答,说话也渐渐流利起来。
“哦,那是你新娶的老婆?安南女人哪,很能干吧?让她过来,吾又不吃人。”一连串调侃似的话语出口,李老闷的脸便红了起来,冲着春招了招手,见老婆畏畏缩缩,只好跑过去,把春硬拉了过来。
“快,快给殿下千岁行礼。还,还有公主殿下。”李老闷催促着。
春扑通一声跪下,深深地叩下头,嘴里说得什么,朱永兴也没听懂。他笑着点了点头,冲着立在身旁的梦珠努了努嘴。
“快起来吧!”梦珠会意,上前扶了一把,随手掏出块宝石放到春手中,笑道:“长得瘦了点,以后多吃饭。嗯,以后要好好过日子,要相敬如宾。这是给你的,算是给你们成亲的贺礼吧!”
春受宠若惊,嘴唇翕动,捧着宝石连谢也说不出来了。
呵呵,朱永兴微笑点头,这样有些粗俗的话语才合场面,他又随便说了几句,才翻身上马,冲着李老闷夫妻俩挥了挥手,扬鞭上路。
“公主殿下,未来的王妃送贺礼,殿下亲自问话,还拍了俺的肩膀,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哪!”李老闷望着远去的一众人马,嘴里喃喃。
春已经把视线移到宝石上,仿佛如做梦一般,目光呆滞。
…………
情况还好,起码在李老闷心中,自己的承诺全部兑现。分了粮食后,村中人们的情绪也算比较稳定。等到秋收后,百姓们该能缓口气了,或许还能从中买些军粮。
朱永兴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有些轻松之余也认识到要大规模征兵,还要等到明年。毕竟在占领的土地得到充分开发种植前,光靠暹罗的援助,要支撑太多的脱产军队还是有困难。
“殿下。”梦珠把马头向这边靠了靠,笑道:“您把那些各家官吏府中的安南女人官配给伤残退伍的兵士,可谓是乱点鸳鸯谱,但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朱永兴抿嘴一笑,压低声音说道:“你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感情是在床上睡出来的。”
这个时代的女人不管是买来的。还是未见一面的媒妁之言,只要和男人上了床,不说以后是死心塌地吧,反正百分之九十九的会和这个男人安心过日子。感情呢,睡来睡去。也就有了,再添个娃娃,那就更深了。说什么自由恋爱,谈什么男女平等,那才是不合时宜,违背传统呢!
梦珠轻轻摇了摇头。又眨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朱永兴。
“呵呵,这句话对咱俩不适合。”朱永兴赶忙摆了摆手,讪笑道:“咱俩感情深着呢,你别想歪了啊!”
素了这么长时间,朱永兴那真是脆弱得象一张纸,如果梦珠再主动一些。他肯定就会变身为月夜人狼。
梦珠眼睛乱转,狡黠地笑了起来,低声说道:“这话可别乱说,要让龙儿听到了,哼哼——”
小可爱儿!朱永兴无奈地点头,真想伸手掐掐梦珠的脸蛋儿,再在香唇上亲上两口。虽然自己开解过。可梦珠还在与看不到的、未来的汉家正妃做着斗争准备。内典宝嘛,以后成了王妃自然是不能当了,把龙儿拉来替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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