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举到绛珠面前,“你瞧,没见血,没事的!”
绛珠看着他那只白净的手掌,瘪了瘪嘴,终于哭了出来。
“你不要再跟人动武了!我怕死了!”
“我是为你才跟人动武的,你倒不领情了!”栾青讥讽她,实则是安慰她。
“我不值得你这样拼命……”
绛珠哭的急了,一顿粉拳锤在栾青胸口。
“哎哟哎哟!”栾青连忙握住绛珠一双手,“怎么?还没当成媳妇就想当寡妇了?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啊?”
“不许你说!你坏死了,你坏死了!”绛珠哭着将头埋在栾青胸口,栾青顺势将她抱住好一顿安慰。
击櫂高歌山自响,踏青红影岸相随
不知不觉间已在四平寨度过七八日太平时光,栾青心里多少还是牵挂着姐姐。
既然动了娶绛珠为妻的心思,这是大事,必得让白素贞知道,也必得征得她的同意。栾青左思右想,对他伤重时质问白素贞的那些话感到后悔。试想下,若再陡然向她说要改回做栾青,还要成亲,恐怕白素贞会伤心难过,自己以后总还是要陪伴着姐姐的。成亲一事还应从长计议,找个好的机会缓缓的说给白素贞知道。
纵使恋恋不舍,约定的十日之期已到,栾青要与绛珠告别了。
“栾哥哥……”绛珠跟着栾青走出两里路远,栾青不许她再往前,绛珠听话的、乖乖的站在原地,目送着栾青走远。
栾青走了好一阵,回头一看,见绛珠的小小身影还留在那个地方痴痴地望向他,心里酸的不得了,又小跑折返回去。
“傻丫头……”栾青拥住绛珠,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胸前,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
“我三日后再来,好不好?”栾青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个抽身来看绛珠的正当借口。
“这穹窿山草木葱郁,湿气重,四平寨里一定有许多人罹患风湿,还有你爷爷的喘病,得正经治一治。”
绛珠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他,栾青拿手替她擦拭干净。
“正巧我姐夫是大夫,他心地善良,若我提议请他来四平寨义诊,料想他会答应的。”
绛珠有些犹豫,“不……不要这么麻烦……”
“怎么了?”栾青爱怜的揉揉她的小脑袋,“丑妇怕见公婆?”
绛珠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说话。
“那就这么定了,三日后巳时,在四平寨村口,你把你爷爷带来……绛珠,我真走啦!”
两人的手拉住晃了又晃,栾青狠狠心,撇下她下山去了。
栾青想着说动许宣来义诊应该不难,和绛珠只需分别三日就可以再见面,因此脚步轻松。快到苏州城门时,栾青趁左右无人,重新变回小青的模样,沿路买了些山货,返回济安堂。
过晌午,许宣挎着空荡荡的药箱返回济安堂,白素贞上前迎他,递给他一块帕子擦脸,然后又换上一盏凉茶。许宣接过茶,坐着不说话,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昨天是清明,理应去祭拜先人,可许宣是发配到苏州的,轻易不能离开。白素贞思及许宣会因不能尽人子之孝而郁结于心,建议他这两日上街给穷人家施舍些药材,权当积德。药材倒是每每舍空,许宣却觉得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
“哎!”许宣叹气。
“官人,怎么了?”白素贞在他身旁落座。
“小青还是没回来?”
白素贞微微颔首,“还没,最迟明天,她一定回来。”
“那就好。”
“官人。”白素贞换上笑容,“今儿是怎么了?”
许宣不是没来由的情绪低落,他今天走街串巷时遇到了一群叫花子,那些人听说看病不收银钱,连忙领着他到他们落脚的安身之处去看。在那里,许宣看到好多饿的面黄肌瘦的人,他们成群的挛缩在窝棚底下,连出去沿街乞讨的力气都没有。这些人风餐露宿朝不保夕,哪还顾得上寻医问药?好在近来天气暖和,还不至于生出大病。
“施舍药材倒在其次了……娘子,忘记跟你说一声,我把身上的钱都买成了馒头留给他们。”
“嗯。”白素贞点点头。
“那些行乞的流民,在家乡时也算中产之家,衣食可自足,如今被税赋逼的四处逃亡,挨饿受冻……”许宣说着今日所见,声音渐渐低沉。
如今天下算太平,朝廷不打仗,轻了徭役,可税赋却是越收越重。老百姓想要耕织自营,得交“经制钱”,农民要交“耗米”,织户要交“折帛”,还有隔三差五的“科配”,逼的百姓背井离乡。
“我做大夫又有何用?”许宣叹一句。
“官人……”白素贞道:“在其位谋其事,你只需把眼前能做的事做好,救治一个兴许就是救活了一家人的指望。”
“呵……这么说我也不算是毫无用处……”许宣知道白素贞心疼自己、安慰自己,两人双手交握额头相抵。
刘掌柜刚从厨房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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