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大家都以为屋内的是不世出的高人,因此也不敢大声喧哗,都在默默的轮候着。他二人消息得到的晚,所以排在最末。
大约过去小半个时辰,终于轮到许仕林和李碧莲进门。许仕林见前头出来的人个个满面红光、笑意宴宴,不由也开始怀疑屋内的“国师”是否净捡好听的说,难不成真是个江湖骗子?
正想着,已被一名小道士引进客房的里间儿。许仕林抬眼只见一名长须飘飘的蓝袍道士端坐榻上,双眼微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咳……”见许仕林似在发愣,李碧莲抬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略提醒他一句。
李碧莲这一出声,引得柳忘尘半睁开眼,他先是呆呆的望了许士林半晌,末了竟带着颤声发问:“少年,你可是姓陈?”
“啊?”许士林被问得一愣,搔搔头转向一旁的小道士,“高人想是认错了人,我姓许,并不姓陈。”
小道士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好声好气的对柳忘尘附耳说了几句,而后转向许仕林。
“公子别介意,我师父这几年看见和你年纪相仿的少年,总要问上这么一句,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我师父没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了!”
“哦!”许仕林点点头,心里愈发觉得这“国师”不可靠,竟是张口就胡猜,猜也猜不对,因此他作了个揖,算是拜过,而后便想走。
李碧莲却觉得来也来了,上街算命还要钱呢,眼下不问白不问。她不理会许仕林,径自上前一步恭敬问道:“请问……高人,可能替家兄推一把时运?”
柳忘尘听后手抚过长须,跟着一笑:“姑娘是想问他的前程……还是你二人的姻缘?”
“呀!”来前还猜人家是否江湖骗子,如今一开口便被点破心事,李碧莲双颊立时飞上一朵红云。
许仕林也有些吃惊,“您看出她是女子?”李碧莲的装扮许仕林是很有信心的,这几日来也从未有人看破过。眼下天已黑透,屋内烛火昏暗,这“国师”遥遥一望便看出李碧莲“真身”,顺带也将她的心事猜透,这功力果然非同凡响。
“高人既已看透,那……那……”许仕林说着说着不由得握紧了李碧莲的手,脸也开始有些发烫。
“你小子!”柳忘尘丝毫不见外的哼了一声,“你这一生的福运,便都是身旁这位姑娘带来的!你还将她做男子打扮,怎么?这姑娘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没有没有!”许仕林连忙摆手,“不是那个意思,只为在外行走方便而已!她……她很好!”他说到这里,感觉到手心里李碧莲的手也紧握了握。
“高人……”李碧莲暂时抛下羞涩,跟着问道:“我一个平凡女子,哪有什么福运带给他?”
柳忘尘答道:“你替他掌管家事,生儿育女,让他坐享天伦之乐,还不算福运?”
“那……那……”李碧莲还想问一问许仕林这次的考运如何,但高人已说了这么多,她唯恐一再追问惹人反感。
“好啦!”柳忘尘既能猜到她二人心事,便也能猜到李碧莲想要问却还未出口的问题,他一扫手中浮尘,向许仕林道:“你天资过人,为何要执着于功名利禄?”
柳忘尘这样说,许仕林少不得解释一番。他沉吟一声上前道:“高人容禀。许仕林今次应考意在状元之位,却不为做官,只为印证自己多年所学,还为了……为了救我娘脱离苦海!”
待许仕林讲完,柳忘尘“哗”的站起身,对着许仕林上下打量。
“好!好!”柳忘尘细看后似是愈发满意,他不住地点着头道:“原来是白蛇之子,果然可造之材!”
许仕林惊讶道:“您认识我母亲?”
“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她是我同道中人,因此我留忆至今!”
柳忘尘言简意赅的讲述一遍过往,而后拉着许仕林的手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好孩子,我且问你,倘若说要问鼎状元,你有什么真才实学?”
“前辈容禀。”许仕林面色凝重,逐字逐句答道:“自开蒙以来,四书、五经烂熟于心,经先生指点,于策论一项也有自己一番见地。”
“哦?”柳忘尘听后手抚长须,“若说治国之道呢?”
许仕林朗声答道:“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而治大国,若烹小鲜。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而今之计,应兴修水利、轻徭薄赋,使百姓休养生息,国富民强后,外族自不敢轻侮之!”
“嗯。”柳忘尘略一点头,“当今圣上自隆兴北伐失利后,长久的郁结于心,今次召我入京推演国运……天虽有定数,事亦在人为!” 事关天机,柳忘尘自不肯泄露。他说到这里看许仕林有几分激昂的神色,拍拍他的肩膀又道:“少年人,切莫书生意气!殿选之上,一切进退但由你心即可。贫道祝你天地入胸臆、文章生风雷!”
临考前得见母亲的旧相识,许仕林觉得自己离救母亲出塔一事又进了一步,从柳忘尘房间出来,仍是止不住的心神荡漾。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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