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身后一百多精神抖擞的洋枪兵,这些商家哪敢说个不字,就算没这洋枪兵跟着,又有谁愿意和父母官硬抗呢,民不与官斗,这可是代代相传的名言啊。
等送走了这位特立独行的新知县后,各家各户都慌忙打烊关门,召集家里老老少少议事,自然不会有人摸得到这位新大人的路数,但是决定还是非常一致,到时候肯定要去。
到了下午时分,县城卢义兴和主簿王易总算在衙门里等到了知县大人。
“参见知县大人,在下县丞卢义兴!”
“参见知县大人,在下主簿王易!”
章奎哈哈一笑,把两人迎进屋内,立刻有亲兵送上茶水,这行走间挺拔的姿势,让两个看了眼睛发直,“卢县丞、王主簿,在下是个粗人,捐官儿而已,到时候这衙门里的事务,还要两位多多担待!”
“大人放心!”两人听了,心中一番腹讥,这新县令倒也稀奇,看这模样哪像粗人,虽然未必能吟诗作画,但是谈吐之间思路清晰无比。
卢义兴想了想还是试探了一句,“章大人,这衙门里其实无事,所以大人尽管放心!”
章奎显然也听出来这三十来岁的、一脸颓废的县丞话里有话,“卢大人,想来是科举出身吧,可不是我这捐官儿比得了的,不知道能否介绍一下,这防城的产业和百姓的情况?”
听到章奎问话,卢义兴显然也是一愣,这捐官儿的知县也想管民政,不过既然想听,说说又何妨,省的这嘴上没毛的新县令小看了自己。
“大人,防城背靠大山,北有渔洪江、中有防城河、南有北仑河,这江河分割,交通不利,而山地贫瘠,农田稀少,这里唯一的产业也就是海货、山货的交易,这税收少的很,这全县不足万户人家,而地产不足以养活本土之人,当然若是想来这里赚那捐官的寸头,可就难了点啦!”
章奎噢了一句,微微一笑,这县丞有点意思,末了还出言讽刺自己一句,要知道这时代县丞完全就是一个附属官员,职权都在知县手里,干活倒是都要县城、主簿来的,听得出,这卢义兴还有些读书人风骨。
“这防城县可有四万人丁?”
“不足!”
“卢县丞,若要让着防城县百姓人人能吃饱肚皮、岁有余钱、少有所教、老有所养,不知道你有何方法可教我?”章奎砸出了自己的问题,这种施政的难题,最容易分辨读书人的实际能耐,那种书呆子、腐儒之辈绝对是谈不出什么东西的。
卢县丞显然是一愣,他实实在在想不到,这个捐官儿出身的新县令竟然有着如此大的抱负,这对于他来说确确实实是个曾经的大抱负,要知道这时代读书人出身的官员为官的最大成就不过是“施政于民,造福一方”而已。
他仰头想了片刻,叹了口气,“章大人,我无计可施,防城县仓库余粮不过百担、官仓内余钱不过50两,这还是三个月官俸和衙役的薪酬!”
“有点意思,”章奎微微一笑,转头问坐着发愣的主簿王易,“王主簿,你有什么办法嘛?”
王易一愣,他就一衙门里管文书的小官,琢磨了一下忽然道:“我们防城紧邻越南国,若有余钱,可造船一艘,越南贩运当地货物到广州等地,想来能赚钱!只是……这完全没可能啊!”
这下轮到章奎暗笑了,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己两个手下还都不是废物,这跑海运的活,马尾海运不是正在干嘛,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而卢义兴的分析确实十分到位,以海防现在的资本,根本不可能完成自己那个命题。
“两年内,我要实现我所说的这个小小的愿望,不知道两位可否全力助我?”章奎微笑的看着两个手下,他笑得很邪恶、很狡猾!
“两年?怎么可能?”卢义兴看着这个新县令,心中嘀咕起来,莫非这家伙疯了?!不过怎么看也不像啊,而主簿王易显然表情更夸张,认真盯着章奎,似乎努力在分析这厮的精神问题。
东陂镇外,那一大片的荒地每天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章奎离开后的第二天,一个巨大的营地已经形成,而一个简易的深水码头在短短三天内就建设完成了,一旁渔村的那个残破的码头和新建成的巨大码头想必简直就是巨人和婴儿的区别。
而更让这些村民吃惊的是,几乎每天都有巨大的商船连绵不绝的从远处驶入港口,从船上卸下不仅仅是货物,还有数不尽的人,这些人一下船就精神百倍的投入到工地的建设中,他们操着不同口音,甚至还有一河之隔的越南方言。
镇子外最近的一处石头山下,已经想起了隆隆的爆炸声,镇上的年轻人偷偷跟着那些工人去看过,原本巨大的山岩在漫天的灰尘中轰然倒下,而就在山下,石块送进了刚刚挖好的窑洞,点起火来煅烧。
他们自然不明白,这是马尾化工组研发出来的土法石灰、水泥的制作工艺,最适合现在这种新基地的迅速建造时就地开采。
然后镇上很快就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来张贴布告,招募劳力,只要人不傻,据说就能在工地上赚上一天20文的工钱,还管一顿饱饭,如果能读书识字,还能赚得多很多,这消息很快传遍了附近的村庄。
章奎很淡定的坐在衙门里,他现在可不是第一次当县令,在越南当见习县令可让他对民政了解不少,不过让他感触最多的,还是老师教导他的——让最合
喜欢工业中华请大家收藏:(m.52blshu.com),久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