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来。
苏瞻洛眯了眯眼,紧紧盯着他。
“干嘛?”薛子安挤了挤眼,满脸写着我欠揍,“彻夜谈心莫不是让阿洛爱上了我?”
苏瞻洛甩了个枕头,砸在那张欠揍的脸上。
苏瞻秋不知何时溜了出去,还顺手将门给合上了。
苏瞻洛瞅着他那脸,眼前就浮现梦中那个黑黢黢少年傻不愣登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薛子安傻了,认识他这么久,顶多也不过是唇角一个淡淡的笑容,何曾看过他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
“薛子安……”苏瞻洛喘匀了气,“你小时候怎么这么黑呢……”
薛子安又傻了傻,“你不是……忘了吗?”
“噗嗤——”眼前薛子安傻不愣登的模样,跟梦里简直一式一样。
薛子安试探道,“你想起来了?”
苏瞻洛笑着点点头,“想起一点儿,薛大姑娘,你这些年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把一身猴皮捂得白花花的?”
薛子安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没你白呢。”
“只是……”苏瞻洛望着他那双失了光泽的眼,兀自叹了口气。
真不知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才能将一颗琉璃般的眼泼上如此浓重的墨色,怎么也化不开。
院里传来一阵闷响,伴随着苏瞻秋的惊叫传来。
“啊!雪人!”
薛子安撑开窗户,只见夏容整个身子几乎都埋在雪人的“残骸”之中,只露出一个脑门,旁边苏瞻秋正拼了劲儿要将他□□。
“又撞翻了,”薛子安摇了摇头,“夏容干脆改名叫雪见愁算了。”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苏瞻洛穿好衣裳下了床,正咬着发带束发,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薛子安见状刚想上前帮忙,窗口就倒挂下一人。
“看了十五的庙会再走吧。”酒久道,“诶?难得苏公子起这么晚?日上三竿了都。”
“昨晚睡得迟。”苏瞻洛束好了发,答道。
薛子安看他规规整整,一丝不乱,再没插手余地的发髻,转头看着酒久恨得牙痒痒。
酒久一凛,二话不说便翻了回去。
碧蝶轻轻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嗯?怎么突然回来了?你话还没说完吧,不是说还要去看戏吗?”
酒久的声音压得更低,“还说完呢!主人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再呆下去要被吃了!”
“你是不是又瞎说什么话了?”
“天地可鉴啊!我可什么都没说……说起来,主人不会是火压了快三十年压不住了,所以才整天跟女人来月事一样吧?”
苏瞻洛抿了抿唇没笑出声,眼前的薛子安一晃便不见了,然后酒久哭天抢地的哇哇乱叫就从屋顶传来。他探出头,往屋顶上喊,“薛子安,这屋子不牢,你别……”
话音未落,瓦片和断粱就落了下来——屋顶破了个大洞。
薛子安把酒久一扔,“没事儿,晚上睡我屋就成,暖和。”
酒久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咬着牙骂,“他娘的!”
新年就这么闹腾腾地拉开了序幕,也许这一年都不大会太平。
屋顶的洞苏瞻洛和夏容花了一天时间填上,薛子安的计划泡汤,只能认命地上去搭把手。
晏亭这几天都快长在厨房里,就因为苏瞻秋说了一句“子安哥哥烧得比你好吃多了”,厨艺虽然进步不大,但到了至少能入口的地步。
夏容整日整日黏着晏亭,寸步不离地让他讲江湖故事,因为晏亭是几个人中唯一会认认真真讲故事的。
薛子安跟苏瞻秋整天厮混在一处,将长安城好吃的好玩的逛了个遍,留得苏瞻洛一个人在院里,还好苏瞻秋这小崽子算有点良心,吃什么都给苏瞻洛带一份,好歹让他欣慰了一些。
苏瞻洛这几日在练薛子安给他的内功谱,先前靠记忆东拼西凑,多少有些勉强,如今借着这一谱调理内息,瞬觉通体通畅,连灵台也清明不少。
十五的庙会因为一场大雨取消了,苏瞻秋趴在床上看着一本比她脑袋壳子还大的医书,竟还瞧得津津有味。
苏瞻洛摸了摸她的头,“你哪来的书?”
“子安哥哥给我的,”苏瞻秋抬头转头去翻她的大匣子——不用说也是薛子安给她添置的,匣子里头拿了好些瓶瓶罐罐,“这些都是他给我的,还有好几本医书……”说着她又要翻箱倒柜。
“别翻了,”苏瞻洛阻止她,“明早就走了,你的东西一会儿睡前收拾一下,别拉落下了。”
“嗯,”苏瞻秋点点头,拉了拉他的袖子,“子安哥哥去了哪儿你知道吗?”
苏瞻洛摇了摇头,“他自己有事儿,又不能整天陪你疯。”
话音刚落,屋顶上悉悉索索地响了人声。
苏瞻洛城开窗户,朝屋顶看去,碧蝶正撑着一把伞罩着自己和酒久,酒久似乎刚从外头回来,浑身湿透,正用帕子擦着脸。
碧蝶看见了他,轻声道,“苏公子,雨不小,还是关上窗吧。”
“你们两个坐在屋顶不冷吗?”苏瞻洛道,“来屋里暖和暖和吧。”
碧蝶与酒久对视一眼,禁不住苏瞻洛的再三邀请,翻下屋顶。
“那个,我们不要紧的……”酒久无奈叹了口气,可苏瞻洛执意找了两条干帕子递了过去。
“薛子安没跟你一起回来吗?”苏瞻洛问。
酒久笑了笑,“苏公子就不问我们做什么去了?”
苏瞻洛答,“你要是愿意说我自然是愿意听的,但若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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