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张画一脸无辜地说。
陆今逼近她,“你能不知道?你以为我年纪大了就好唬了?你这话拿去骗小远他都不信。”
“妈!”张画不耐烦地叫她,“我也是没办法啊,当初要是让小元留家里,我和安溱会被人笑话的,何况,他生病了我们也没时间照顾他啊。”
陆今几乎是喊着说的,“我有的是时间照顾,你们怎么就不把他给我照顾?”
安远在她们旁边看着,一脸好奇,没明白过来她们在吵什么。
张画:“当时你不是正生病着嘛,你怎么照顾得了。”
此时安溱听到声音也步履匆匆地上楼走近她们,微笑着问陆今:“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不想多说什么,只要你们跟我说实话,小元,是不是被你抛弃的?”陆今凌厉地盯着安溱,一字一顿道。
陆今虽然平时笑吟吟地,可触到她底线的时候,她是丝毫不留情面地发脾气的。
安溱知道自己母亲发现了当时的谎言,一脸不自在地笑,脸色难看,“妈,我们当时也是事出有因。”
“就因为他生病了,他就该被抛弃吗?那个时候不是应该给脆弱的他关爱吗?”陆今眼眶通红,一想起自己的孙子被抛弃在外,与病魔艰难地搏斗,而自己却毫不知情安逸地过日子,愧疚不已。
“妈……”安溱不知道怎么反驳她,也认为这事她不懂其中的利害。
“别叫我,小元出院后我会把他接回家的,你们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去吧!”陆今涨红了脸,火冒三丈地怒呵道。
“妈,你这也没必要,小元得的病很难治好,当时的医生都跟我们说过了。”张画上前,劝道。
她的意思是,安元没有出院的日子了。
陆今瞪了她一眼,无比厌烦地说:“说的什么胡话!我相信小远的骨髓能跟他配型成功的,到时候只要那么一捐,小元的病就好了。”
“什么?什么捐骨髓,小远可是健康的人啊,哪能这么做?他还这么小。”张画慌乱地说道,她自然不知道安元那病只需要抽取一点点配型的骨髓就能活命,和捐赠者年龄无关,伤害更是没有。
“就算是有伤害,只要能救小元,小远也会救的,他可不像你们那样丧尽天良!”
安远在一旁听懂了这话,回答道:“对,我会救哥哥的,就算把所有的谷水抽光。”
“你瞎说什么呢!”张画大声呵斥他,转念一想,不对啊,才见一面就这么不惜一切要救他,这是不可能的,于是她狐疑地问:“你是不是早就跟他见过了?”
安远点头,“对,奶奶也是我带过去的。”
反正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坦白了也没什么。安远这么想道。
“你怎么知道的?”张画不解地问,没理由啊,他这么小怎么能找到人?随后她就想起最近安远总是跟李叔出去,到很晚才回来,而李叔也知道当初的事,她立马反应过来,“李叔告诉你的?”
“对啊。”安远点头。
陆今冷脸对他们说:“不用管这是谁说的,总之,你们都给我搬出去,不然就我搬出去。”
“这……”张画咂舌,看了眼旁边的安溱,安溱没有接过她的眼神,只是和和气气地对陆今说:“不用,妈要是觉得我们碍眼,我们这就出去。”
“你们赶紧走,小远留下。”陆今说着,拉着安远进了房间。
张画用臂弯顶了安溱一下,“真搬出去?”
“那不然呢?事可是我们做的,妈生气也不足为奇。”安溱平静地说道,转身下楼,张画朝他的背影白了几眼,跟了上去。
翌日,太阳高高地悬在空中,发出强烈的光。
安元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毛绒熊,抱怨陆云修从昨天走后就没来看自己。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那天天台之后,陆云修下班就没再回家过,一直在病房里陪着他,到早上上班时间才离去。
此时房外传来沉重响亮的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它在房门前停住,随后是开门声。
安元抬头看过去,迎面走来的是一个极其让人厌恶的妇女,她面漏凶色,脸色铁青。
“安元,”她站定在安元面前唤他。
安元认出来她是谁,脸扭向一边,脸色也阴沉下来,冷冷地问她:“你来干嘛?是看看我死了没有吗?”
张画理了理额头上的发丝,没有理他说的话,忍着怒气,挤出微笑道:“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安远,不要跟他有交集。”
安元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怒火噌地一下子冒了起来,他回头凶狠地瞪着她:“你让他别来烦我,我一点都不想跟他讲话,你也别出现在我面前,请你滚出去!”
安元说着,手指向门口。
张画撇嘴,语气冷了下来,“说完话我就会走,我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的家,至于你的生活费,我都有如期地打给院长,还有你住院的费用,这都是我付的,我也算是对你负责任了。”
安元喘着粗气,一口气堵得胸口闷得不行,热泪漫上眼眶,“你凭什么说你负责了,你要不要脸了你?这钱我不需要,我就算是饿死我也不需要你的钱,你给我滚出去,滚。”
安元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着说出这些话的,脸色涨得通红,青筋暴起,脸上涕泗横流,他其实一点都不想哭,在谁面前哭都行,就是不能在他们面前哭,可是他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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