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之间,没什么手足之情啊。”
他在用言语挑拨两个人的关系。
可惜,乔舒亚和兰斯洛特的关系本来就似敌非友,即使有血缘关系,也从来没有兄弟之情。离间计根本起不到作用。
兰斯洛特的目光冷漠地看向别处,而乔舒亚则笑开了。
“手足之情?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那是什么无聊的东西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这家伙有什么手足之情啊老头子……哈哈……”
他夸张的笑声让瓦伦丁觉得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有什么好笑的!给我闭嘴!”他厉声斥责。
“啊……我知道了!”乔舒亚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突然收敛了笑声。“因为你很在乎你那个宝贝女儿对不对?所以才会觉得有血缘关系的我们也应该很在乎对方。”他一边说着一边为自己的话点头,但是很快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是在嘲笑瓦伦特的父爱,无疑是踩到了雷区!
年过五十的黑手党首领脸色铁青,他握着细剑的手在抖。
杀意席卷了他的大脑,他在拼命克制。
这个小鬼很该死,但是艾格尼丝还在他的手上。
一旦找回了她,定要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乔舒亚的眼睛一转,看到他极力隐忍的姿态,又想笑。但是这一次,从被绑在一起就没开过口的兰斯洛特掐住了他虎口的穴道,突如其来又恰到好处的痛意让他笑不出来。
乔舒亚有些不高兴地反拧了一下他的手背。
兰斯洛特觉得有些无力,他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瓦伦丁之前会一气之下把他从游艇上扔下去了,完全是他自找的。
这种时候不刺激敌人会死吗?
“呵,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痛快地从船上跳下去了。”压下冲动的瓦伦丁居高临下地用细剑抬起了乔舒亚的下巴,锐利的剑刃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渗出。“直到你说出艾格尼丝在哪里为止,我会用不同的酷刑一遍遍折磨你。再给你半个小时考虑的机会!”
说着,瓦伦丁收回了剑,就这样大步走出了房间。
他走之后,依旧有十名部下看守这两人。
二十道目光冷漠又戒备地盯着乔舒亚和兰斯洛特,就算是被绑着,也不能掉以轻心。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赫尔墨斯家族的“国王”和“骑士”。正如“赫尔墨斯”之名,他们的威胁力是建立在那狡猾的智慧上的。
危险而狡猾的阶下囚和全神戒备监视着他们的黑手党,整个空间内只有呼吸在制造声音,僵硬而紧张的氛围让空气都停止了流动般。
忽然,空气中响起了很轻微的,但比起呼吸却略响的一声吸气声。
“嘶……下巴被他剑划得好痛。”垂着头、被发丝盖住脸的乔舒亚用手肘拱了拱兰斯洛特,“要是留疤的话,回去记得提醒我弄掉。”他轻声说道。
周围的黑手党们还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关于艾格尼丝的信息,亦或是之后的计划。没想到他却说出了这么没有意义的话。
兰斯洛特挑了挑眉头。
背上那么严重的疤都不在乎,这种小伤倒是很计较。
仿佛是有心电感应一样,乔舒亚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身上的疤叫勋章,脸上的只能叫毁容,懂吗?”
强词夺理。
兰斯洛特没办法认同他的逻辑,不想给他回应。但“勋章”一词却在他的心里划下了一道耀眼的轨迹。
他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他说你是跳下海的?”
不是被扔下去的吗?
“他说我要是不交代他女儿的去向就把我扔到海里去喂鲨鱼,还用枪顶着我的背脊。我觉得硌得慌,就干脆自己从甲板上跳下去了。”乔舒亚轻描淡写地说道。
尽管看不到他是用这么表情说出这种话的,但是单从那毫不在意的语气,就可以听出他对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一事并不觉得劫后余生。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那么做。
兰斯洛特的双手瞬间将困在手上的绳子绷紧,平滑的手背上爆出了放射状的筋脉形状!仿佛这手指宽的绳子下一秒就会被挣断!
但事实上,两个人被抓到后都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他遏制不住怒气的后果,只是自己的手腕被磨破罢了。
刺痛让兰斯洛特找回了冷静,他慢慢呼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如果我没及时赶去的话……就要永远失去你了……”他像是认命一般说出这种有些不安的话,金色的羽睫盖在白皙的眼睑上,微微颤抖。
明明这时候不应该表露出他对乔舒亚的重视,那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没有如果。”乔舒亚淡漠的回答让兰斯洛特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紧接着,他的背上就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体温和压力——乔舒亚靠了过来。
这让兰斯洛特闭上了眼睛,说不出话。
这是出于信任还是自负?
答案不重要了。
没有如果——这句话让他觉得很满足。
是啊,他及时赶到了。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依旧会以最快的速度去营救他。那个他所怀疑自己的“如果”,根本不可能发生。
什么啊……乔舒亚居然在这种时候,表现出了他过去十年都不曾拥有过的依赖吗?太反常了吧。
兰斯洛特暗自苦笑。
“话说,兰斯洛特。”乔舒亚抬了头,孔雀蓝色的眼眸一片令人心寒的纯粹,“为什么瓦伦丁宁可费尽心机寻找艾格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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