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应该这么说吗?
“是吗?”
儿玉的眼神明显带着疑问。
不过……想起来归想起来,根本就不想去露个脸的广海反而对儿玉的怀疑眼神一脸平静。
(那种事……今天没啥精神,完全不想去。)
就算被批评为不负责任,但今天真的已经筋疲力尽,没心情再节外生枝了。
“所以,你会去吧?”
意外的是,儿玉并没有继续深究,而是直接切入重点。儿玉在班上之所以备受敬重,她这种不会啰哩啰嗦找人小辫子的个性也是原因之一。
但是……
“对不起……我没办法去。今天我不太舒服。”
广海板着一张脸,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似的当场拒绝,这家伙果然是个缺乏自觉的麻烦制造者。
一瞬间——
应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吧?儿玉挑了—下眉毛。
“这样不行喔!因为一开始就是最重要的时刻。”
责任心比常人多一倍的儿玉,对于这一点绝不通融。
广海当然知道,但是……
“我是说真的,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
广海略带厌烦地说。
不过儿玉才不吃这一套。
“你只要坐在那边就行了,至少去露个脸,不然之后会被说成怎样……我可不管喔!”
“那些想说的人就让他们去说好了。”
“不要!我才不像你那么厚脸皮,我绝对不要再重复一年级时的错误了!茅野你也不想连续两年刚开始就遭人白眼吧!”
儿玉毫不客气地霹哩啪啦说了一大串。她揭开最后的鬼牌,专挑人家最致命的痛处狠狠踩上一脚。
一瞬间,广海之所以会被堵得无言以对,原因也不必多说了吧?
八百年前的事也拿出来说嘴,儿玉,你太卑劣了!广海虽然很想如此怒吼,但当着这件事的受害者面前,自己实在没有撂狠话的资格。他好歹也有这点常识……这点谦虚。
不……如果对像不是广海,儿玉大概会用更温柔的语气来说吧?毕竟不管哪个人都不喜欢当
坏人嘛!
但是,就算升上了二年级,广海依旧被视为班上的“悍马(注:双关语,有泼妇之意)”(……不知道是谁取的,但实在是取的非常贴切。只不过要是被广海听到,一定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两),一旦缰绳控制得不好就会大暴走,因此绝对不能大意——大概是这样子吧?
不过广海并不打算撤回前言——
“反正要做的事情和去年一样不是吗?那你去听就好啦!”
从他冷酷地一口拒绝来看,现在已经进入逃避状态了。
但是……使命感熊熊燃烧(?)的女人是很强的。她倾身向前……
“你在说什么啊!你可是班上的代表耶!”
不由分说——不对……
“好了,赶快走吧!”
儿玉的铁腕紧紧箍住广海的手,不让他有任何逃离的机会。
此时……
〈喔喔~不愧是儿玉……〉
〈儿玉真有一套!〉
〈果然还是得靠儿玉出马才行!〉
周遭一片点头赞许。
所以说,儿玉不想出面也不行,知道这一点的人就知道她的辛苦……应该。与其说这是在挖苦,不如说是近似于对娇小驯兽师的称赞与不带讽剌的赞同吧!
“三年级的武藤学长不是也曾对你详细说明过吗?他说这得分可大的呢,大家一起共襄盛举吧……你好像一点自觉都没有嘛,茅野!”
儿玉的口气已经跟教诲无理取闹的幼儿园小朋友差不多了。
听见这番话,广海一脸嫌恶地用三白眼瞪着她。
“又不是我拜托他们让我出场的!”
〈喂、喂、喂……〉
面对广海的冲天怒气,不禁在心中苦笑的,与其说是儿玉,更有可能是周围的看官们吧?
话说回来,其实广海的抱怨也是其来有自。顺带一提,此时所有在场的人,脑中全回想起或多或少听到的,那个关与广海的勇者传说(……是否能这么说也是件难以判断的事)。
〈今年好像又会引起大骚动的样子呢!〉
在场众人似乎一致这么认为。
然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都知道!……但是这已经是决定好的事,就别再挣扎了吧!〉
他们的视线似乎写满了上述这些话。
若不怕造成误解直接明说的话,其实二年二班的日常幸福可以说是构筑在某人的牺牲之上才成立的。
至与这个某人是谁……当然是广海,同时也是儿玉。但两人对这件事的认知原本就天差地远……
是的。
若要说广海最讨厌什么东西,再没有比不分青红皂白地被支使“去做这个去做那个_j更让他厌恶了。他跟大地一样,和体育系活动中应有的合群、跟大家一起共同奋斗之类的事彻底合不来。
呃……话说,现在到底是在说什么事呢?其实就是每年五月的第四个星期天举行的运动会……也就是在运动会上用颜色分组进行的接力赛。
要是说得清楚一点,莲见高中的运动会——可不是玩玩而已。
别小看这个运动会喔!
即使经费再拮据,但为了准备而投注的热情、时间与努力是一点也不能吝惜的,此乃办活动的常识(?)集众人之力组装完成的华丽舞台,每年都有惊人的杰作开花结果。
虽然光是看这些就已经值回票价了,但是重头戏还没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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