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秀丽精致的半边脸竟透出血管的纹路,在皮肤上凸起又平缓下去,包裹在衣服的下的半边身子也是这般情景,凸起又平,周而复始,最终在胡清的极力压制下在皮肤上留下黑色纹路,只有脸上的纹路消失了,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胡清身形又小几分。
胡清看着添了几分婴儿肥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看,又小心翼翼的触碰那痛的麻木的半边脸,确认没有异样后,略松了一口气,只是,他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又要费脑子解释了。
世人皆知,麒麟一族若是受伤,身体便会自发的缩小,便于疗伤,而最重要的是可以掩盖身上的某一处的伤口,通常情况下,都是掩盖身上最大的伤口,用以迷惑敌人。
想到这,他反复泄气般,不负刚才的凌厉,自嘲的想,种族天赋却是被自己用到这个曾经最不屑的皮囊上。
神兽本无情,只担负着使命,想不到自己破了先例,竟是迎来情魔缠身,每当情动,皆会痛苦不堪,而当这时,便会有黑纹从表皮出现,然后到血液再到刻在骨子里,如同奴隶身上的带着耻辱的奴隶印章,情一日不消,终身难安。
更何况灵族已亡,没有功德伴身,反噬更重,如今不过血管带有黑纹,极致的情绪都不许他有。
胡清嗤笑,他是否该庆幸,自己神兽之身受损,不过是个伪神兽罢了,否则就不是半个身子痛楚这般简单了。
第7章梦醒(1)
梦又发生了变化,胡清不知道后续,恍恍惚惚周围的场景发生了变化,他出现在一座客栈里。
凡间的一座客栈临街的一处窗户被支了起来,一个脑袋伸出来,扫视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沉默半响,才开口道:“你也是来劝我的?”
说话的正是在雪地昏迷的胡清,此时的他并未遮掩自己的形貌,脸上的暗纹已经占据他的左上半张脸,给原本就雌雄莫辨的相貌添了几分邪魅,比起曾经万人敬仰的神,更像是个惑人无数的妖精。白玉摇了摇头:“我没有资格劝你。”
胡清讶然,也许是刚醒来,身体虚的很又有点麻木,胡清站了一会就有点累,扶着桌子坐下,似真似假的说道:“什么时候忘了身份,不做除魔卫道的道士?”
白玉没有理会他的试探,拿起茶壶给胡清倒了杯水:“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胡清笑眯眯接过水,转头看着窗外,慢慢喝着,不说话。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也能这样安逸的过日子,哪怕没有那个人。
白玉刚想开口,视线猝然碰到几丝白发,又不知道说啥了,胡清骂他和孟清风用同一个名号,也没说错,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都有着相似之处,面对在乎的人,同样的口舌笨拙。
安静的街上突然响起唢呐的声音,由远及近,曲调哀怨,正是死人送殡的曲子。呜呜的哭声随着曲子一同传入两人的耳里,期间还夹杂着一些开关门的声音、咒骂。
胡清向下看,只见原本空荡荡的街道,被一群人给堵了一半,前头是走着破破烂烂的老人,骨瘦嶙峋的,后头是一个吹着哀乐的披麻戴孝的人,同样的面黄肌瘦。队伍没走多久,就有一户人家打开门,走出一两位老人加入队伍当中,哭声从屋里传出来,即便再怎么撕心裂肺,都没有人冲出来将人带走。心里隐隐的有种猜测,但还是问了一句:“他们是要去哪里?”
“坟地”周围的环境开始有些模糊,胡清都有点看不清房间的布局,但就像是回忆般,他看着自己毫无阻碍的和白玉交流,没有思考,那些话就从他嘴里说了出去。好烦
“你不是布了结界,阻止一些天灾,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去?”胡清不是不问世事的人,当初假作剑灵的时候,就目睹过一些地方的习俗,当遇到天灾人祸时候便把族里的老人聚齐,赶往坟地,为族里的增加生存的希望。即便胡清话说的很轻,但白玉还是从其中感受到咬牙切词意味。
“附近有修真界的人。。。。”话没有说全,但胡清还是知道对方接下来对方要讲的话,现在整个修真界都在找他和丹漪,无非就是想从他身上得到隐秘,结束这场灾难。
环境彻底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但胡清控制不了脑子所想。
真是好笑,只要将整个修真界毁了,这场灾难就能解决,他哪有那么多的解决办法,再不济,所有的修士自毁道行,包括那些堕入魔道的魔物。
天道讲的就是制衡,当初共工怒触不周山,导致天柱倒塌,女娲擅自造人补天以求降低罪责,不想此举更是惹怒了天道,自此,灵族有了七情六欲,比其他生灵更容易陷入心劫。
三千年的大战,为的就是慢慢消耗灵族的战力的同时把女娲造出的具有修仙资质的道士消灭,怎想到后面被发觉····
好乱,为什么还不醒来,为什么会这么疼?
第8章梦醒
一切终成为空白,后面的梦很短,但信息量大。他看到十里红妆,丹漪牵着红绸来到喜堂,红绸的另一端不是曾经约好永远在一起的他,而是丹漪。他看到自己的不甘,造梦企图圆一个相守的梦,然而,梦里他凄凉死去,醒来时却还要用伤害对方的方式才能获得一点生存的时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一夜白头的绝望,天地间只剩一人的孤单,身体里的另一道意识的胡清甚至产生了自己爱上了丹漪的错觉。后面的后面,他看着自己满世界的游荡,满世界的布阵,承受满世界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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