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精气急,强行催动所剩不多的灵力想拼个你死我活。却猛觉胸口一痛,口中一甜,一丝血液便顺着水精的唇角流了出来。
黑衣人一怔,混沌的头脑有些选择困难,最终还是先草草舔过手指上的血迹,而后猛地偏了偏身子,同时用一只手掌握住水精的头,下一秒,便侵略性地堵上了水精禁闭的唇。
水精气得急火攻心,交贴的唇间青色的血迹更多了,但却没有反应地任黑衣人为所欲为。事实上遭此冒犯,加之又强行催动灵力,本就虚弱的水精早已是强弩之末,此刻分明已悄无声息地昏了过去。
所以,昏过去的他也不知道,黑衣人在把自己的唇侵略殆尽后,双眼逐渐恢复了焦距。
在恢复神智的一刹那,发觉两人居然衣衫不整地唇齿相接,自己还被水精压在身下,黑衣人的双眼瞬间睁大,震怒不比水精轻。
但很显然黑衣人也不是毫无判断能力,从自己的动作和水精吐血昏迷的现实便能得知个大概情况了。
黑衣人松开了自始至终箍住水精的腿,又使了巧劲把两人的相对位置换了一下,换水精直接躺在了床上。黑衣人本欲站起身,却兴许是一个动作太久,只踉跄了一下,整个人便趴在水精的上方,只来得及伸手撑在了水精两侧,不给他雪上加霜。
猝不及防地正面对上水精的精致而虚弱到几乎透明的脸庞,黑衣人一瞬间像是被摄取了心魂。呆呆地看了身下人一会儿后,黑衣人猛然回神,又深深地看了水精一眼,黑衣人神色复杂地起了身,旋即退后一些,俯身把水精抱起,放在了竹床上。
而后,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似的,快步退了几步,旋身出屋。
当水精再度醒来,已是几天之后的事了。
木屋里空无一人,安静极了。身子很清爽,不酸不痛,水精坐起来,低下头看自己的身体,衣服整整齐齐得仿佛从来没有被扒开过。
水精犹豫了一会儿,颤抖着手扒开了胸前的衣服。光洁的身子上什么奇怪的痕迹也没有。水精松了一口气,复又拢好了衣襟。
原来那人后来没有继续,他是走了吗?
既然没有更进一步,走了也好,不然水精不知该拿那天的事怎么办。
水精大睡好几天,也算是恢复了几成,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翻身下床。
几步下来,刚刚走到门边,伸出手就要推门,门却吱呀一声先开了,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水精面前。
水精吃惊地后退了一下,还没完全恢复的身子还有些虚软,左脚拌右脚地向后仰过去。
水精等待的疼痛没有袭来,眼前的黑影快步上前接住了他。
水精定睛一看,是那个黑衣人。
水精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立时推开了他,又后撤了几步,调动灵力摆出一股防御的姿态。
没办法,水精不是不想主动攻击,但是上次交锋让他明白,恐怕自己不是黑衣男子的对手。再说,水精几乎从来没跟别人对战过,没人教他,他虽有一身灵力,却并无太多战斗力。
你是谁?你怎么没走?你还想干什么?水精死死地盯住他质问道。
别紧张。黑衣人说,随即摊开双手以示自己并无武器,但水精还记得那天的事,又怎会掉以轻心。
快说!
男子笑笑。
我是一个云游道士。那天中药受了伤,神志不清醒,才唐突了公子。公子因我昏迷不醒,我心下不安,怎能就此离去。道家也有因果一说,至于我想干什么,自然是照顾公子醒来,以报救命之恩。
男子说得坦荡,水精却不敢轻信。
报恩?我如何救了你?水精可不记得自己来得及给他处理伤势或是解毒,明明是刚把他背进屋便遭到了偷袭。回想起那天的事,水精脸色一沉。
我中的毒让我极度缺水,倘若在烈日下继续曝晒,我怕是会性命难保。
像是知道水精在想什么似的,黑衣人主动解释道。
水精满脸狐疑地看着他,黑衣人一脸坦荡地任他打量。
半晌,水精收回了视线。
既然我已经醒了,你走吧,我也什么都不缺,没什么需要你报恩的。
水精不想深究,他也没有处理这一类事情的经历,此刻他一心只想送客。他是看见男子就想起那天的事,若是恩怨勾消,自然一了百了。
不用背负恩情负担,寻常人大多会庆幸,但男子却哭笑不得。
公子,恩怨既生,怎是随口就可抹杀的。我看公子的灵力和佛法关系匪浅,倘若留此未竟的恩怨,万一变幻成心魔,不仅于我修道渡劫无益,对公子的佛缘也是有百害无一利,请公子三思。
水精咬了咬唇,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
你想怎么报?
男子拱了拱手。自然是唯公子马首是瞻,敢问公子有何心愿?这心愿可不止一个,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大小均可,我将一直在公子身边,直到恩怨了结。
水精皱着眉低下了头,深深地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抬头视死如归地看向男子,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男子笑了。公子请说。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可以的。
嗯——那个——你能——你能带我逛逛京城吗?
男子笑出了声。悉听尊便。
水精其实知道这后山不是像父皇说的那样没有人,事实上,自从父皇见他的第一面起,他的周围从来不会没有人。父皇说是保护,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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