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齐扯了一通无用的客套话就要告辞,他现在可是心虚得紧,手心里的冷汗连轻儿都感觉到了。轻儿虽不知年修齐用了什么法子让这恶知县对他主仆二人如此客气,却也知事情重大,抿唇嘴唇只看只听不说。
李知县也正是心虚,须知这傅大人现身了,那正主秦王可还在暗地里呢。谁知道这是不是秦王在耍手段。
心虚对上心虚,两个虚得不行的人各自端着架子在知县衙门里僵持了起来。
李知县一早听从陈员外教导派人去请了巡抚大人,这会儿只想拖着这“傅大人”等巡抚大人到来,他这小喽啰就可以脱身了。
年修齐和轻儿二人深入敌后,这知县衙门堪比龙潭虎穴,万一这李知县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他主仆二人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因此应付起来格外费力。在客栈里积攒起的那点悍气早泄了个精光,这会儿被人强留,竟完全无法脱身。
他身后还站着那两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武侍。年修齐吃不准他们的身份,也不敢轻易指使。两名侍卫将令牌露给李知县看的时候是避着年修齐的,因此他并不知道只要有这二人在,李知县有八个胆子也不敢怀疑他的身份。
此时这两个人只是站在后面冷冷看着,也不出言相帮,弄得年修齐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最后年修齐还是敌不过李知县的粘功,迫不得已在衙门里暂且住下,等着那巡抚前来参见——
等着那巡抚来见了他还有命跑吗?!年修齐坐在县衙客房里唉声叹气。
轻儿已经换好了衣裳,站在一旁给他捏着肩膀:“公子在担忧何事?”
年修齐冒充傅紫维才将轻儿救出,这李知县没见过傅紫维,可是巡抚十有八九见过啊。年修齐心里忧虑甚重,却也知说给轻儿听也没用,只会徒增小仆烦恼,便道:“轻儿,你之前被抓,是被带到了哪里?他们抓你,到底所为何事?”
说到这个轻儿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蹲到年修齐脚边道:“公子,真是太可怕了,轻儿从来没有碰到这么可怕的事。”
他将被抓之后所见所闻向年修齐一一道来,只是最后被带到的那个地方,他一直被蒙着眼睛,并不知道是何处.
年修齐听着轻儿的描述,皱起眉头:“很热,还有很响的轰隆之声?”
轻儿连连点头:“恩恩,还有嘶嘶的声音,轻儿不知道是什么。”
年修齐敲了敲桌子:“这件事太过蹊跷,这个莫林县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连秦王殿下都来了……想必与你去的那个地方不无干系。”他低头沉吟着,轻儿不敢打扰,只轻轻地给年修齐捶着腿。
“不好。”年修齐突然抬头自语道。
轻儿疑道:“什么不好?”
年修齐起身踱了两步:“我就说这莫林县为何没有乞丐,想来都像轻儿一样,被抓去了那奇诡之地。到底是什么样的工程,需要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不敢用正常的劳工,不敢用本地人,抓捕了全部的乞丐还不够,甚至还要继续抓捕无权无势的外地人?”
轻儿也站在年修齐身边,学着年修齐的姿势,疑惑道:“是啊,为什么呢?”
年修齐冷哼一声:“有去无回,原来是真的有去无回。被抓去的劳工无一人活着回来,是怕泄密。不敢惊动本地百姓,是怕引起百姓骚乱,上达天听。好一个胆大包天的莫林县,到底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紧闭的房门外,两名侍卫站在门边,将屋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好在他们早将房间附近偷偷探听的人全部赶走,不然里面这个单纯得以为关上门再小声说话就安全了的小质子馅早露得包子皮都裹不住了。
“士丁,你回去禀报主人,我在这里留护。”一人开口道。
侍卫士丁一抱拳,施展轻功离开县衙。
士丁回到秦王隐蔽的民院,将年修齐的一举一动尽数上报。
秦王挑了挑眉头,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他果真这么说?”
士丁低下头:“属下不敢有一字不实。”
傅紫维笑道:“没想到小质子果真这么心向萧国。看来,那云水国是真的伤了他的心啊。”
元颢想到秀棋当初乔装打扮提醒他刺客一事,那时他心有怀疑,现在连这点疑虑也打消了。只是他不同意小质子是心向萧国,如果只是心向萧国的话为何要担忧他这野心勃勃的王呢?比起“欺负”过他的自己,糯弱。
元颢越想越是那么回事,越想越是心旷神怡,抬手让士丁起身。
“本王小看秀棋了。他那个只知风月的榆木脑袋居然能这么快看透莫林县表面的安宁,还真是不简单。”
这样娇憨中透着单纯的聪慧美人,真是让他心痒难耐啊——连不知如何防备隔墙有耳这样的小小愚蠢,都那么可怜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书生:士丁啊,你是不是还有两个兄弟叫士甲和士乙?
士丁:然。
小书生:秦王给取的?
士丁:然。
小书生:这么没文化的人作萧国国主真的好么,愁
士丁:…………
☆、二更鸟
一连两天,那个李知县都没再露面。他是心虚得紧,不敢来见“傅大人”,这个冒牌傅大人也便有了喘息之机。
年修齐一直在疑惑,既然那些人怕走漏风声,为何轻儿被这么轻易放回来。
他现在是傅紫维的身份,是秦王的得力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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