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血喷人!我凭什么要杀晓辉?我无儿无女,将晓辉视为……”
“凭什么?呵呵,你说凭什么?凭老谢的万贯家财!谁都知道他痛失爱妻独疼这一个儿子,那时候美华与他关系又很疏远……你知道他的脾气,他身后,什么都是晓辉的。你除掉他,老谢再没了继承人,公司的股权……”
“离奇!荒谬!”许长风拍案而起。
“可是你想不到吧,就算谢晓辉忘了自己是谁,与父亲的血脉是不会断的!他出差来b市,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了老谢的死讯,他翻看报纸,久久不能忘记。他又想到了那只皮夹!那个叫做谢晓辉的人!之后,他始终关注着这件事。‘谢晓辉’死而复生了,远渡重洋留学回来的独子‘谢晓辉’即将继承父亲的庞大家业!几个月来,晓辉反复的做恶梦,梦里,正是你‘邀请’他去看画展,而后半路伏击他,你告诉他,他必须得死,你已经安排了他的离开,他的死,没人会觉察!他越来越害怕这个梦,他想试探着问及父母,又不敢开口。因为如果梦是真的,‘父母’也是不可信的,假的!更何况,他们又因何告诉他‘谢晓辉’是他死去的朋友?话里话外更是刻意强调一个‘意外’,其实是在暗示他,他害死了自己的朋友。他这次来b市,只想来嘉华庄园看看,只想分清梦境与现实!老天都不让你得逞!恰恰,他被车撞到,恰恰,他被送去了小婿的医院。我早就怀疑你带回来的谢晓辉。”许长风说着,看向了丁易,“直到遇到了真的晓辉,我才敢相信,你策划了这么一场阴谋!”
“满口胡言!”
“他是谢晓辉吗?”贾鹏征看向了丁易,“余芝姑娘,放手吧,别再拉着这个许长风请来演戏的。你,你自己告诉大家,你是谁!”
“咱们回房间。”丁易环住了余芝单薄的肩膀。
“不敢说吗?呵。你叫丁易,你是个礼服设计师,一直帮许太太做衣服。是吧?没说错吧?你以为这些谁都查不到嘛!”
贾鹏征上前一步拽住了丁易,“在大家面前,把话说清楚!”
李默的枪口毫不犹豫的顶在了贾鹏征的太阳穴上,“放开你的脏手。”
“你!”
“我说了,放开少主人,否则别怪我的枪走火。”
“反了!”
“贾叔。”‘谢晓辉’上前一步,拉住了暴怒中的贾鹏征。
“别被低级的戏码骗了。”丁易轻蔑的笑了一声,环住余芝向二楼走去。
“你们的骗局,别以为真能瞒天过海!别想欺负晓辉什么都不记得,有我这个叔叔在,你们,你和老许,都别想……”
声音渐渐远去,被余芝挽着的胳膊传来丝丝暖意,丁易从这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了如同在母亲身边的踏实。
“别急。是非黑白,自有道理。”余芝握了握丁易的手,笑得很温暖。
“你知道我不是谢晓辉。”
“我知道,但我更加知道他不是。我知道谁是,我知道……晓辉好好的,你在,就如同他在我的身边。”
楼下还在吵吵嚷嚷,贾鹏征指责余光言的死也与许长风有关,是因为余光言想要将股权卖给贾鹏征,如同其他股东一样,他们信任他,而不信任许长风。再有股份流失,许长风将处于尴尬之地,于是他杀了余光言,却嫁祸到与之有染的穆珂身上。谢美华与许长风吵了起来,佣人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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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驶上滨海大道,余芝松了松围巾。再往前过去一些,就可以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丁易坐在余芝身旁,由于一直处于思考状态,他双手交握,两只拇指始终绕着圈。
李默时不时瞟向倒后镜,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车辆,但这也不能让他放松。他时刻处于警备状态,对于丁易他容不得自己有半点闪失。这早已与他的名声无关,这关乎晓辉。丁易若有任何差错,对于谢晓辉来说都是不能承担的悲伤。是的,他在他身边不能站在应有的立场上,而对于丁易,他至少可以做到心无旁骛。
车在岔路口向右转,不过一会儿就驶离了大道,等到在海边浅滩停稳,李默熄了火,人靠在了椅背上。
先开口的是丁易,他稍稍放下车窗,慵懒的点燃了一支烟,“晓辉说,那只钱夹是他遗失的。”
许长风被警察带走,已经过去了两天,仍旧没能脱身。警察似乎早已视他为眼中钉,加上谢美华一口咬定丈夫的死与他有关,警方更是有恃无恐。
李默说丁易不会联系上晓辉,他所处的地方并没有信号覆盖,然而丁易联系上他了。显然,晓辉已离开“安全之地”,然而在哪儿他并不告诉他。
“什么?”李默猛地回过了头,“他……”
“他离开你给他布置的安乐窝了,在哪儿却不知道。”
“晓辉他……安全吗?”余芝也露出了焦急的神态。
“我不知道。”显然,丁易对于谢晓辉的自我主张并不支持,甚至有些气愤。
“要不要先找到他?毕竟……他的安危……”余芝拉了拉丁易的衣袖。
“一个人想藏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而且只要他在庄园外面,而我作为他在庄园里,应该说,暂时不用太担心他的安危。比这更重要的是,咱们眼前的情况。”
李默仍旧背对着他们,并不说话,对于谢晓辉的离开,令他难免不慌张。他始终将他看作一个孩子,忽略了他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责任心与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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