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似曾相似。
来往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也不会留意到他们相握的十指。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在意他人的目光。
世界很大,却也可以小的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们在馄炖摊前的一张小圆桌坐了下来。苏陌熟练地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拿出一张纸巾帮男人擦著筷子。
白长博打量著周遭,眼里带著新鲜、探索,还有几分试图找出什麽的认真。
“我们以前,也有过这样。”青年擦著餐具,笑笑地说:“你那时候讲究的很,嘴上虽然没说,不过心里肯定不这麽想。我可真把你当我爷爷服侍了,你坐下来之前还得给你擦擦椅子……啧,你肯定不不知道你那时候啥鸟样儿。”
男人静静地听著苏陌说著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苏陌说的每一件事情,他仿佛都能想象出当时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一个倨傲风雅的自己逐渐成形,而且听起来甚是不讨喜,但是苏陌说著那个人的时候,明显是充满了感情,似乎那个人的任何一丝小缺点,在青年的眼里都是如此地让人眷恋。
馄饨呈上来的时候,他看著苏陌挑掉了他碗里的葱花,接著又推回他面前。
青年低头囫囵地咀嚼著,不知从什麽开始,他的吃相就一直是这副模样,活像饿了几个年头似的。男人沈默地看了半晌,只见苏陌忽然抬起头来,眨眨眼,脸红地擦擦嘴,嘴里咬著东西,带著几分小心问:“不、不合胃口……?”
恍惚间,一个模样相似的少年从他眼前一晃。
『……不合胃口?』
白长博摇了摇脑袋,答了一句“没有”,低头拿起了汤匙。
早饭过後,苏陌带著他在镇里漫无目的地逛。但凡看到什麽有趣的,他们就会停下脚步来。
镇上还有古早的皮影戏,耍戏的老头儿都八十几了,说话都不利索,不过念起台词来还真有点样子。苏陌拉著男人跟一群孩子坐在凳子上看,藏在大衣里的两手紧紧交握著,苏陌看著台子眯著眼笑,一劲儿地说──那什麽意思?唱什麽啊?诶,看那个,怪逗的……
男人和苏陌走了一路,也不知怎麽的,不过苏陌问什麽,他都能说出一些典故来,还像模像样的,连卖东西的小贩子都赞他有学问。
“奇怪,你这些都记得,怎麽倒把我给我忘了?”苏陌咬著韭菜蛋饼,咕哝道。
他突然一扭头,古怪地微笑,用手肘撞了一下白长博,“喂,该不会,你是装的吧?想看我出糗啊你,你就不怕我不来找你,回头去找个比你年轻比你帅比你漂亮的──”
白长博突然拉住了人,也不顾旁边是不是有其他路人,凑上去直接吻住苏陌的嘴。
在分开的时候,只见白长博一脸阴云,低低地说:“你敢……!”
苏陌抿抿唇,红著耳根赶紧把人拖到墙角去,接著主动地掂起脚尖,捧住男人的脸用力地吻上去。
在吻得难分难舍的时候,苏陌侧头噗哧一笑。
“韭菜味儿。”他说。
男人却重新捧住他的脸,在吻上之前,说:“小混帐,严肃点……”
苏陌的眸光微微闪烁,他忍不住两手紧攀住男人,不顾一切地回应。
傍晚的时候,青年和男人从海边走回去。
这季节到了天黑的时候,还是很冷。苏陌不知发了什麽疯,他脱下鞋子,惦著脚在沙滩上踩,海水冲上来的时候,就跟浸在冰水里似的。
白长博没有陪他当神经病,只是站在边上,脸上淡淡地笑著,看著那二十好几的人在那里跟野人似的撒野。
他看著红色的落阳,周围的天色越来越暗。
他突然很羡慕那个名叫“白长博”的男人──从苏陌的言语中,“白长博”这个人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和苏陌之间,并不只有快乐的回忆。
苏陌在说到他的时候,眼里总是带著一点湿意。
他告诉苏陌,他是在海里抓著浮木让人捞上船的。至於他为什麽会跌进海里,是意外还是仇家追杀,他一概不知。苏陌只是平静地搂著他,似乎只要他还站在这里,对这个青年而言,就已经足够。
他总认为,“白长博”这个人,不能说是善类。
而且,他越来越怀疑,他是不是能成为苏陌嘴里的那个男人。
万一,不是呢?或者,他不能再成为青年所说的那个人,苏陌追逐的,到底是“白长博”,亦或是他这个人?
苏陌瞧著远处的天际,在感觉到男人从後方抱住自己的时候,他抬了抬头,小声犹如安抚地问:“怎麽了?”
“如果……”男人吸了吸气,泛起了雾气:“我不是白长博,你还会……”这样对我麽?
如果说,我不是白长博……
如果说,我根本就不是你嘴里的那个白长博,你还会像现在这样麽?
苏陌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他在海风中沈默著,看著男人的眼中染上了一丝迷茫的神色。他的手指抬了起来,轻轻碰了碰男人的面颊,然後是唇、鼻尖……最後是眼。
“不会的。”他轻声道。
“你就是你……”苏陌喃喃地说:“我知道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同样的话,章伟国也说过。
要是,只是一个模样极其相似的人呢?章伟国甚至对他说,要他把这个失去记忆的男人带回s市,一切都只等做了。
但是他觉得并不需要。这种事情,怎麽会弄错呢?
哪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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