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看了很久,最后他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假想中的视觉侵略,抿下有些干燥的唇:“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龌龊事情?”
“喂喂,我在你心目中就那么不堪?……呃,可不可以拍张照片做我手机桌面?”
“滚!”
“好,好,好,不拍就不拍,有什么了不起。”李朝东忽然俯身凑近他的耳朵。
感受到微妙的气压变化和逼近的人体热度,他不由地耸起一边肩膀将脖子缩了缩。
捕捉到这个细小的动作,他忽然莫名地心花怒放,小声问道:“有没有觉得兴奋起来?”
“为什么要兴奋?”
“被束缚的感觉很美妙。”
“又不是变态,喜欢被绑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你觉得美妙改天我来将你五花大绑罢。”
“相比被绑,我觉得捆绑你比较美妙。”
伍向阳刹那收敛起浅笑:“你才美妙!爱捆绑可以去公园捆那些过冬的树!少说废话!”
“唔,抱歉,让我们回归主题。”李朝东拉把椅子与他面对面坐下,“绳子的松紧应该没问题吧?现在感觉如何?紧张吗?”
“如果你不说些欠扁的话我或许就不会紧张。”
他轻笑一声:“哦,我会注意的。眼下请尽量放松,身心都放松,从脚开始,一直往上,对,手也放松,全身都放松,来,放轻松,想象自己在云层上……”他放柔声音,又轻,又低沉,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在催眠么?”
“半是半不是,来,闭上眼睛。”
“蒙上眼罩还能是睁着的么?!”
“哦,那是……一切就绪,你现在想象自己在一个房间里,你看到了什么?”
“泥脚印。”
“哦,不,回到你自己房间里去,现在你正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很舒服,很自由。”
“然后呢?”
“然后……然后一只蟑螂忽然出现在你的枕头边上!试图窜到你身上!你感觉如何?”
“等等,为什么是蟑螂?”
“你就想象呗!说说感觉如何?”
“很讨厌,拿出杀虫剂猛喷直到它死掉,大扫除,投放蟑螂药,换洗床单被子枕头……”
“喂喂喂,没那么多时间给你做这些。呃,然后想象一下由于躲闪不及,这只蟑螂窜到你身上。”他说着,把手指放到他肩膀上用指尖跳跃爬动着。
突如其来的碰触让他猛地浑身一哆嗦:“躲闪不及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哦,那就躲开吧。”他收回手,继续说:“然后从门缝爬进另一只蟑螂。”
伍向阳倒吸一口气。
“一只,又一只,两只,三只,四只,许多只,无数只。”他缓缓地,娓娓地,抑扬顿挫地叙述着,“它们黑压压地涌进你的房间,呀地喊着号子向你扑过来,争先恐后地想要爬到你刚洗完澡的,香喷喷的身上,顺着你的脚趾头,小腿,大腿,会飞的展翅高飞,直冲着你的脸,你的头……”
伍向阳的呼吸短促起来,头不由自主地向后仰着,仿佛真的有蟑螂向脸上扑来:“真是那样,在那之前我会先跳窗。”
“你的阳台是密封的。窗户有铁条。”
“那我会把自己浸泡在超强杀虫剂溶液里。”
“在你找到杀虫剂之前它们已经飞上来了。”
“那我一刀捅死自己。”
“别想逃避,在治疗的想象里,不容许逃避,你必须接受,你想象一下,蟑螂们拍打着小小的翅膀,在你脸上,身上爬来爬去,爬来爬去……”
“不要说了!我想吐……”他小声说着,手指烦躁不安地在手把上动来动去。
李朝东顿了顿,并没有理会他:“它们爬来爬去,有些还钻进你的衣服里,从你的锁骨爬到小腹,又从小腹向下;有的从大腿爬到裤档……说完了。”
“结束了?”他调整呼吸。
“不,这只是预热。好吧,现在没有蟑螂,你也不在自己的房间,你坐在椅子上,与我面对面。”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酒瓶塞子。
一股醇厚的酒香荡漾在空气里,透着些许淡淡的红樱桃味。
“葡萄酒?”
他并没有答话。
片刻沉默之后,伍向阳忽然觉得左手背上一阵冰凉湿润,酒顺着指缝滑下,沿着手指滴下,他试图将左脚挪开一点,但被绑住,酒顺着裤管一直流到脚踝。他想稍微抖动一下手,将酒甩掉一些,可是手也是被绑得紧紧的。
“不要紧张,红酒可以美容,对皮肤很好。”
伍向阳动了动指尖,随后又僵住,手背上薄薄的一层酒很快风干,总觉得酸酸甜甜有些粘腻,贴在皮肤上怪不舒服的。
“现在感觉怎样?”
“想洗手。”
“为什么呢?”
“不舒服。”
“为什么呢?”
“粘粘的。”
“哪里粘呢?一点都不粘,我去上个厕所,你在这里慢慢体验。”
李朝东厕所上到一半就听到他在客厅里嚷嚷着什么,打门一听,不出所料,无非就是要洗手之类云云。
他走过来,说:“想弄干净是吧?”
“够久的吧?还不放开我。”
“这是磨练,怎么入口是美酒的东西,到你手上就是脏的?”李朝东走到他面前,蹲下来,轻轻托起那只手,酒已干涸手背那块肌肤呈现淡淡的玫瑰色。“我来帮你洗洗吧?”他说。
李朝东的指尖是温暖的。因那突然的碰触,伍向阳的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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