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给人添麻烦。」
她的母亲在她小时候,就因为父亲的好赌而跑了,留下她一个女儿,她已经被卖掉第三次,前两次是她存够钱替自己赎身的,每次被卖时,她父亲都苦苦哀求她,说再不还钱的话就会被债主打死之类的。
天香楼邻近赌坊,当中也有不少客人是赌完钱拿到一大笔偏财之後,来天香楼玩乐。她几年前从其中一个恩客的嘴里,听到她父亲在赌坊输了一屁股债,还不怕死的加赌,连旁人都劝他收手了,他却说,他的女儿水仙是天香楼的金鸡母,以後一定会让他过上好日子的,他不愁没本钱赌。她听到这些事时,正打算替自己赎第二次身。
在第三次被卖掉时,她已决定不再替自己赎身了。与其把钱全花在父亲无底洞的赌债上,还不如自己存好老本,以後孤老时也不至於太惨。
就在今夜,她父亲又来天香楼找她要钱,她狠狠拒绝了自己的父亲,想与父亲断绝关系,哪知她父亲哪根筋不对,说他对不起她,又说被债主追得活不下去了,还拿刀自残。
「你可能觉得我很无情。」水仙幽幽的看著苏九能:「但我不能心软,我不能再心软了…」
面无表情的她,竟流下了泪。苏九能的手指拭去她的泪珠,请她的好姊妹陪她离开。
天香楼在今天的插曲之下,自然没做成什麽生意。秦奇令人清理血迹,但空气间弥漫著血腥味,於是提早关了门休息。
「我有事要同你说。」苏九能走在秦奇的身边,对他说。
「我也有话要对你说,跟我来吧。」秦奇带著苏九能,回他自己的房间去。
到了房间内,秦奇将房门关上,从内上锁。然後走到一处,将地给敲开,从中空处拿出一个桧木盒。
「这是这些姑娘跟公子们的卖身契,里头还有银票与一份遗嘱,我死了之後,就简单的葬礼,然後剩下的部份按我的遗嘱分给大家。」
「为什麽要让我知道这个?」
「我没有亲人。」秦奇叹气:「我身边只有你了。」
「你不是有个弟弟,是石家饭馆的二店主?」
「是没错,但我跟他不亲,当年我很小就离开家里,回到家时他也不认得我了。我协助他开了饭馆,除了生意上的事,我与他也很少有往来。」
秦奇没向苏九能说,因为他的这份工作,家人都觉得丢脸,早与他断绝往来。除了他弟弟例外。而且他也早决定好,以後不葬在石家的祖坟里。
「你告诉我这些,你又把我当成什麽?秦奇…我到底算你的谁?」
「你是苏捕头,城里谁不知道苏捕头正直又善心,如果不交给你,我还能信得过谁?」
「你连自己都不能信了。」翻开秦奇的柜子,将一瓷瓶给拿了出来,二话不倒就全倒在手里,算了算里面的药,比上次少一颗。
「你这几天又吃了一粒?」苏九能黑著脸问,十天前,他将里头的药全给偷换过,换药时还算过原来的数量。
秦奇表情复杂的看著苏九能,不说话。
「这药有毒,你不可能不知道。」苏九能有些火大了,他最近越来越难控制脾气。
「我知道这药是干啥的。」秦奇说:「这件事不能让师父他们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始末,你得保证,不能将这事说给第三人听。」
苏九能扳著脸点头。
「我的确骗了你,这不是什麽忘情丸,而是散功丸。因为我想与天湖派划清关系,才吃了这些。」
「既然如此,你的内功全没了,为什麽还要继续吃?」
「是自责吧。」秦奇苦笑:「是我害死了我的师伯,这件事情,我师父他们并不知情。」
苏九能没答话,让秦奇接下去说。
「当年,师伯是内湖派的内定掌门,是当时掌门的大儿子,我师父从小就有些疯癫,虽然武学天份较高,但却无法胜任掌门之位。我师祖将所有希望都冀於师伯身上。」
想到了当时,秦奇忍不住嘴角上扬:「他是我,最爱的人…程金明。」
苏九能皱著眉头,听秦奇继续说下去。
「但碍於身分,我俩是私底下在一起,门里的师兄弟都不知情。」
话似乎很长,秦奇将桧木盒放回原处,盖上石砖,重新封好地石,随後拍了拍手上灰尘,到桌上翻开茶杯,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茶推到苏九能的面前。
苏九能没喝,只是默默的凝视秦奇。
「我们的事情被师祖给发现了,师祖气得要杀了我,但师伯替我挡了下来。师伯用了两个交换条件,保下了我。」
「第一条,师伯以後不能再与我有任何联系。」
说到此,秦奇抬手,喝了一口茶。
「第二条,杀了我师兄,任天仰。」
「为什麽要杀任天仰?」苏九能不自觉的声音变了沙哑。
「因为他与我师父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任师兄在九岁时,就被我师父捡回来养大,师祖认为任师兄的来历不明,怀疑他是青山派的人。而且他俩有关系的事,让师祖觉得面上无光。他没办法对我下手,就把气出在任天仰上。」
「师祖让师伯蒙面,模仿青山派的武功招式,想杀了任天仰。但却被师父发现,俩人联击我师伯,师伯重伤逃逸,躲进我的房间里。我当时才知道这件事。」
秦奇用了灰袖擦脸:「这些事情发生得很快,师父一直以为是青山派干的,师伯死後,我就离开天湖派。」
「很可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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