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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这俩孩子还睡着呢!”梼杌低声提醒,替王小吉他们掖了掖毯子,又转头看向云川,将声音放低了一些:“这丫头脾气不大好,别介意。”
云川轻轻地点了点头,拧开水默默将药服下。
这药的效用并不大。从高铁站到静宁山,车程约摸是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里,随着天色慢慢由黑转蓝,云川的脸亦渐渐地发生着从白到青的变化。
车子一停稳,他便打开门冲下车……
“看吧!我就说让桃子开嘛!你看看人家道长都晕成啥样了?”沈三缺活动了一下颈椎,对白海四公主道。
“手机还我!”白海四公主降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直接扑过去将手机抢了回来,点开微信一看,上下划了划,惊道:“你都说了啥?为什么我哥把我删了?!”
“没事没事儿,明天肯定会把你加回来的。”沈三缺已经想好对策了,笑嘻嘻地倚在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玩起小游戏来。
“有事儿!”白海四公主慌张地给河神拨号,“卧槽!被拉黑了?!完了!完了!”
“怎么了?”梼杌问道。
白海四公主揪着沈三缺猛捶:“我不知道路啊!我哥说等我们到了山口,给他打电话,他再告诉我的啊!”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沈三缺很痛心,居然亲手断送了一个与河神通话的机会!
我怎么感觉这是河神在耍小心机?依他那种谨慎小心的个性,应该会在来之前便将所有事情都交待清楚啊……
梼杌轻轻地摇摇头,无奈道:“没关系,我知道。”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蝴蝶剪纸,在剪纸上轻轻一点,剪纸便缓缓升到半空中,变成了一只真正的白蝴蝶,绕着他们飞了几圈。
“这是什么?”白海四公主伸出手,让蝴蝶停在指尖。
“引路蝶,”梼杌把伽泽抱给沈三缺,自己背起王小吉,设了个结界把车子隐起来:“静渊前两天托人给我的。”
“我们,不是先去栖鱼观吗?”云川一步一晃地走过来。
他之前以为这些人会先到栖鱼观和另外的除妖师们会合再赶赴乾贞仪式。
可看到这只引路蝶,他顿时生出不祥的预感,大家这该不会是要直接进谷里吧?
“是啊,”梼杌应完,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是旧的那个栖鱼观。”
糟了!
“可,可是杜先生他们在外面那个栖鱼观……”
梼杌拍拍他的肩:“没事儿,等会儿打个电话给他们就好了。谷里是有信号的,别担心。”
云川这才松了口气。
“啧,不对啊!”沈三缺纠起眉头,从白海四公主指尖抓过那只蝴蝶:“他怎么只给你不给我?”
梼杌与四公主朝他甩了个白眼:“人家嫌弃你呗!”
好像……静渊道长真的很嫌弃沈先生啊?
云川望着栖鱼观门前的那条横幅,有点懵逼。
那横幅上用大号马克笔写着十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沈三缺与蜣螂不得入内。
白海四公主扶住门口的石鹤,捂着肚子狂笑。
王小吉趴在梼杌背上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桃子叔叔,我们到了吗?”
梼杌一笑:“对。”
话音刚落,栖鱼观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纸人跳出来,瓮声瓮气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还请各位随我来。”
末了,又加了一句:“沈三缺除外。”
“师叔,你咋那么小心眼呢?我不就是把你徒弟拐跑了吗?用得着忌恨我这么多年吗?”沈三缺耸耸肩,喊道。
“吵死了!”伽泽闭着眼打了他一下,扭了扭身子继续睡。
沈三缺不甘心,又道:“你看我都带你的徒孙来看你了,你忍心把我关在外面吗?”
纸人冒出一句“忍心”,然后双手突然变长,将伽泽抢了过去,而后迅速飘进了门。
其他人忙跟着跑了进去,只留沈三缺一人与专为他而设的结界对峙着。
众人一进去,便看到静渊正坐在院子里品着茶。
白海四公主笑嘻嘻地扑过去:“静渊伯伯做的太棒啦!”
“为我们家小瑜儿报仇了对吧?”静渊一笑,又看向王小吉:“小吉,还记得厢房怎么走吗?”
王小吉从梼杌背上下来,点点头。
“带云川道长过去休息一会儿,噢,伽泽在左数第一间等你。小瑜儿你也去吧,洗漱的东西我都给你们备好了。”
待他们走后,静渊的脸色沉了下来,对梼杌道:“这沈三缺就不怕重蹈覆辙?”
“不至于……”梼杌望向厢房所在的位置,“这个,心里可是有主的。”
静渊不禁莞尔,给他倒了杯茶:“这倒是,我刚刚看了,你们还给那位小主造了真体?那沈三缺又去坑太乙了?”
“要不然呢?”梼杌拈着茶盖在杯沿上轻轻拨了拨,“你看他把我都给坑下来了,更别说太乙的那点泥了。”
静渊摇摇头:“不,你那是顺水推舟。”
姜还是老的辣。
梼杌觉得在他面前倒也没什么可遮掩的:“好吧,确实是在上面待的无聊了,想下来走走。你倒是比我更耐得住寂寞。”
他环视一圈,这栖鱼观的布局还是和以前一样,连物什的摆放位置都没变。
“老了,受不了热闹了。”
“不见得吧?”梼杌抿了口茶,“受不了热闹你还主持仪式?”
“不,那是在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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