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大将军已经不怪她连累偶阵雨了么?白绮歌愣了愣,紧绷心弦似乎松了一大块,转身朝参军摇摇头:“邓参军误会了,我不是在忧心中了埋伏丢失粮草辎重一事,比起这个,刚才出现的中年男人更让我在意。”
“哪个?”邓参军下意识反问,想起出言阻止卢飞渡的人时立刻反应过来,“哦哦,就是那个很瘦、有胡子的男人?”
白绮歌提了口气,面色凝重:“嗯,就是他。见他第一眼我就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过,刚才蓦地想起,原来那人就是之前霍洛河汗国的国师,兀思鹰。”
“兀思鹰?就是那个出了名的神算铁谋?他没有和霍洛河汗王一起被处斩吗?”邓参军吓了一跳。
“与霍洛河交战期间他放了我和殿下一马,而后我军攻破霍洛河防线将其一举歼灭时,殿下为还了这份人情悄悄将他放走,没想到他竟然漂泊到漠南成了安陵国的臣属。这人真是……他这辈子注定要和大遥为敌吗?”白绮歌哭笑不得,只是那笑多少带点苦涩味道。
兀思鹰是个用兵天才,虽不如白家两代将军却在易宸璟之上,白绮歌不熟悉兵法韬略,论兵理尚不如易宸璟,两人一比孰高孰低一目了然,这场平叛之战,白绮歌实在没有把握能赢。
白绮歌的忧虑情绪直接影响到邓参军,气馁地坐在一旁,并未经历过几场战役的邓参军满脸惆怅:“胭胡那l女人是在耍我们吧?还说敌人都是散兵游勇不足为惧……白将军有注意么,刚才包围我们的人个个步伐稳健、动作灵活,分明都有功夫在身,咱们广戍军里除了偶大将军亲自教授枪法的寒枪营外恐怕没有能和他们单打独斗的。假如敌人真有七八千这样的精兵,咱这一万九的兵力还不够他们填饱肚子呢!”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彭将军和艾将军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总得先与他们汇合整点兵力才能从长计议。”白绮歌皱起眉头,而后又几不可闻一声轻叹,“我倒是对那新国的主君很感兴趣,遥国的事,会有几件是他不清楚的?看来回去之后有必要彻底排查,清理清理门户了。”
最近一两个月来盘旋在白绮歌脑海里的怀疑今天得到了证实,遥国皇宫内也好,广戍军军营也好,向外透露消息的人几乎是无处不在。事实上漠南五使来访起白绮歌就感觉不对头,阮烟罗对遥国的事了解太多,尤其是有关易宸璟的,其目的性也十分明显;再之后皇后没有否认与阮烟罗有暗中往来,更加深了白绮歌对内鬼一说的怀疑——毕竟以皇后的身份不可能与阮烟罗直接见面,从中传递消息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泄露各种消息的人。
背上似乎被加了沉重负担,白绮歌有些喘不过气,抬头看看晴朗天空,总觉得陌生地域上的阳光也是那样陌生。
危机重重,鬼影栋栋,她一个人真的能带领广戍军赢得胜利,回到遥国帝都与易宸璟重聚么?
信心,不知不觉间竟只剩下微末一点。
相距万里的思念之地,冷峻而沉默的大遥太子倚着栏杆,凝视空荡掌心薄唇紧抿,身后老将军鬓发花白,为刚才两个人之间的讨论感到震惊。
“好一场谋划深远的算计……如果绮歌出什么事,他日我继位后第一件要做的,就是踏平胭胡国。”
波澜不惊的语气下,平伸手掌猛然紧握,许久不曾露出的冷酷眼神再度流转于易宸璟深邃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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