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苏瑾琰与那个相同相貌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但既然他说会放她这次,想来继续纠缠的可能性不大,另外萧百善和白灏羽都已经安顿好,白绮歌再无其他担忧,在广阔苍茫的鸿雀原上一心策马狂奔。
易宸璟会很惊讶,也许还会生气吧?她总是违逆他的意思,让他措手不及,让他哑口无言。
可是……
管他呢,不过是想在他身边生死与共,仅此而已。
数日行程在马蹄疾驰下竟省下不少时间,遥军大营隐约可见、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那种急切之情反而更甚。
遥军是精挑细选最有利地形后才安营扎寨的,想要进入除了正面就只有两处入口,而这两处方圆不到三里均是由杂乱巨石和茂密灌木丛组成的天然屏障,狭窄小道仅能容得三两人同时通过,大部队想要悄无声息潜入绝无可能。快要到灌木丛时白绮歌不得不下马走过满地荆棘小道,好不容易度过大半,灌木从中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响动。
“谁?”脑中立刻响起警钟,白绮歌迅速拔出短剑倒提,锐利目光直盯不住晃动的草木。
响声并没有因低喝而停止,就在白绮歌放弃耐心准备先下手为强时,一道人影摇摇晃晃钻出,满身血污泥土杂乱浸染。
白绮歌倒吸口凉气,不好预感与惊讶同时涌上心头:“乔二河?!你这是……谁伤了你?”
狼狈出现的人正是暗中被易宸璟派出追她而去的乔二河,只是这会儿乔二河身边已经再不见同行出发的十个伙伴,独剩他孤身一人伴着遍体鳞伤。白绮歌自然想不到乔二河曾带人追去保护她,还以为是大遥军中出了什么乱子,焦急目光飞向不远处的军营,抬脚就要奔去。
“皇子妃不可以……”乔二河急忙伸出胳膊阻拦,大概是动作过大抻到了伤口,禁不住发出一声痛苦低吟。
对于为自己甘愿付出生命代价的兄弟二人白绮歌总带着几分歉意与感激,听得乔二河低吟便停住脚步,担忧之色赫然:“伤得很重?你先坐下,有话慢慢说。”
乔二河满面疲惫,脸色却并不是太差,看来都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白绮歌稍稍放心,而后从乔二河口中得知易宸璟发觉有人追杀她和白灏羽因此才派他随后保护时心头又动了动,一丝暖流暗自流淌——无论情况多糟糕,易宸璟总是想着她的。
“我带了十个人一直往灵芸城方向赶,半路看到地上有血污和打斗痕迹,当时还以为皇子妃遭人袭击,可是找遍周围又寻不到尸首,心里便存着丝侥幸。快到灵芸城的时候有一队大约三十人马在城外徜徉,看起来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我本打算跟踪他们看看是不是能找到皇子妃您,结果反被他们包围了,那十个兄弟都……”说到痛处,乔二河眼眶发红。
十人对三十人,能逃命出来属实不易,白绮歌清楚这时的乔二河有多脆弱,哪还会责怪他半句?然而终归是十条鲜活生命陨落,心情怎么也高昂不起来,只能轻轻地拍拍乔二河肩膀当做安慰。
“那些人是什么来头你可知道?”
乔二河迷茫摇头:“具体不清楚,只听那些人都有帝都口音,被包围时对方为首的那人还问我是不是五皇子手下,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如果对方是易宸暄手下应该不会这么问,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些人是不属于易宸暄也不属于易宸璟的第三方势力。
白绮歌暗自心惊,如今局面已经够乱了,前面是霍洛河汗国嚣张叫阵,后面有易宸暄虎视眈眈,易宸璟夹在中间必定瞻前顾后难以决断,现在又多了一伙身份不明、目的不明的神秘人,这是要混乱到何种地步?令**感费解的还有苏瑾琰,即便撇开与他容貌酷似那人不说,苏瑾琰本人身上笼罩的谜团就足够她费神思量,是敌是友,该除该留,一切尚未明朗。
深深吐息,白绮歌面色有些凝重:“既然逃了出来为什么不回军中?出了什么事?”
“过不去,他们在。”想起那场惨烈厮杀,乔二河仍心有余悸,语音亦有些发抖,“他们就在前面不远,穿着兵士们的衣服假装巡守士兵。别人都被蒙骗了,可是、可是他们化成灰我也认得!皇子妃不可以过去,会没命的啊!”
听到乔二河回答,白绮歌心一沉。
那些人必然来头不小且有内应在军中,否则不会拿到士兵衣服并能够大摇大摆假装巡守,至于到底受命于谁早晚要见个分晓,眼下要紧的是想办法闯过封锁进入遥军大营与易宸璟相见。三方势力纠缠,两股暗流涌动,前所未有的阴谋笼罩在北征军头上,目标,易宸璟,或许还有她。
“火折子给我,你在这里藏好,见不到可信之人不许出来。”丝毫不给乔二河提问机会,白绮歌夺过火折子别在身后,又胡乱砍下几把枯萎灌木用衣衫布条捆好搭在马背上。见乔二河欲言又止紧跟身后不禁无奈,白绮歌竖起黛眉咬牙一瞪眼,一脚踹在乔二河腿上,浑身是伤的年轻人闷哼一声跌倒在灌木丛中。
“带着你大哥的份好好活下去,我不是什么娇小姐,更不会蠢到飞蛾扑火,想要保护的话,就用尽力气保护大遥江山吧。”
留下意义不明的嘱咐,风华耀眼的白家三小姐回眸浅笑,在乔二河眼中定格成绝美风景。
满含不甘遗憾告别前世,此生她得到最渴望的亲情又有相看两不厌之人互为守护,没什么事值得她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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